“她没理你?”屠八妹嘴角勾出一丝不屑,“还科级干部呢,就这程度。我跟你说,今后你见到她就朝她跟前吐口水,看她还敢搬翘不!”
“就我们那豆腐房我给承包下来了。”
屠八妹听她问完笑了,“你是担忧那姜姐真会去县里闹,然后县里会打消我承包这事,对不?”
“你,你俩是不吵架了?”
望着余月红背影何婶一脑筋浆糊,搞不清甚么状况。
何婶的话让屠八妹听了很受用,她细细一想,也对,现在在这豆腐房里她可不是说一不二的带领者吗?用谁不消谁全凭她一句话,固然没有官衔,但起码在豆腐房这一亩三分地里她说话一言九鼎,她余月红算甚么?一个科室里的小科长,说句话有几小我能听?
“别多话,拿着。”蔡屠户胳膊又伸过来,屠八妹欲待再推归去,来主顾了,为不担搁蔡屠户做买卖她只得从他手里接过猪肉,丢下一句,“那下回我再把钱补上。”
屠八妹乐了,“是,没错,以往我只周六给孩子们开次荤,谁让我家孩子多,别说吃肉,就是每月的柴米油盐都得打算着来。但今儿不是周六我也破次例,不为别的,是有值得道贺的功德。”
“你摆甚么阔?你家前提比我家强不到哪去。”屠八妹把猪肉打横放在案板上欲去解草绳。
“那为啥呀?”
何婶不去,肉也是要称的,一则,天然是为道贺;二则,屠八妹要去蔡屠户摊上取猪尿泡。不知是这方剂真的管用还是老六终究被打怕了,连着好些天都没再尿过床。
“小邓妈,这个……”余月红左顾右盼走到何婶摊前时,何婶堆起满脸笑,手中白菜已呈送出之势,却生生被余月红面上陡现的冷酷给僵在半空。
“你又是给她做新衣裳又是送吃的,她能不惦记你吗?”说话间两人到了豆腐房外何婶的摊子前,屠八妹哈腰从筐里抱起一颗明白菜,剥着焉了边的白菜叶说,“我也瞧出来了,你是至心喜好我家老八,要不干脆让她认你做乳母,你看如何样?”
屠八妹说的没错,姜姐天然不会白花盘费钱跑趟县里,但这口气她也不会等闲咽下。屠八妹接办承包的头一天,一大早刚翻开门做买卖,连着三天没露面的姜姐一脸不善地走来。
屠八妹拎着猪肉转回豆腐房,何婶一见她,忙上前拖住她,把余月红的事说给她听。
“情意领了。”屠八妹推着他胳膊,“身正不怕影子斜,谁爱嚼舌根嚼去,又不费我的口水。别的跟你说下,鞋我过几天做好就给你送来。”
何婶点头,眼睛不敢看她,嗫嚅道:“我,我是想,想着这事如果还没稳妥,我归去就先不跟老二和他阿大说,免得他们白欢畅一场。”
蔡屠户拽过猪肉重又拎起给她,“你就结壮收下,临时算我送你的贺礼,别推来推去叫人瞥见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