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屠八妹点头,她拿起那沓钞票,抽出十块整钱塞到何婶手上,“这个你拿着,今儿要不是你家有春出的好主张我还开不了这个窍。”
江有春跟何婶嘀咕了几句,何婶听后瞪大眼,嘴张了张,愣怔半晌方说:“那……咱,咱不会亏死去?”
屠八妹拍拍她手,偏头擦掉眼角的泪,再张嘴长出口气,这才对何婶说道:“没亏,还赚了点。”
“万事开首难,亏了就亏了,大不了把这豆腐房让给那女的,咱再另找份事做。”何婶安慰她道。
“还、还赚了?”何婶让她闹得一时转不弯,眼瞪老迈。
“这豆腐不能买……”姜姐等人拦住那大爷,不料人家不买账,“我不买你送我把小菜?这买斤豆腐送把小菜,上哪找这么好的事去?”大爷推开姜姐,走进豆腐房中气实足地喝道:“来斤豆腐。”
她话落音后江有春俄然站起朝外走去,屠八妹喊住他,问他去干吗?他说出去跟他阿娘何婶说几句话。屠八妹点头,她还觉得他是要出去找姜姐费事。
“好嘞,一斤豆腐。”屠八妹手脚敏捷地铲起几块豆腐搁进大爷的菜篮子里,收了钱后她扯起嗓门大声喊道:“大爷您慢走,今后常来。”
“我欢畅我就送,今儿是我承包的头一天,我不但送小菜我还送豆渣。”屠八妹随既昂头大声喊道:“大师听好了,头天开张,买斤豆腐送半斤豆渣,不要豆渣的能够换豆浆,要豆浆的从速归去取水壶装豆浆了啊……”
“顾冉妈,亏了多少?”何婶凑到她跟前谨慎翼翼问道。
“帮。但,但咱也不能亏着本身去帮呀?”
钱是个好东西,何婶捏着这十块钱感受分量比一只鸡还重,自野生的鸡没兑成钞票前对她而言仅仅只是一只鸡,远远不及手中这张“工农兵”的分量重。她捏着钱,想退还屠八妹又不舍,神采非常风趣。
豆腐房内,老李头佳耦他们几个也跟陀螺似的转起来,豆腐不能过夜,做多了卖不完馊掉的是豆腐,倒掉的可就是钱。这会买卖好屠八妹让他们把昨晚泡好的豆子都做成豆腐,她说今儿不赢利,就图个热烈,这门前热烈了,不怕今后没买卖做。
何婶在外敢怒不敢言,老李头佳耦和傅伢子在内围着屠八妹讨主张,江有春坐在一旁冷静无语。
屠八妹抹把脸,撂下钱,紧紧拉着何婶两只手,想笑,却把眼泪又挤了下来。
屠八妹瞟眼大门外,一脸安静地说:“先由着她折腾,我就不信她能守上一天,还能接着守个两天、三天、一个月不成?我也不信这镇上人今后还不吃豆腐了!”
“屠八妹,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买斤豆腐送把小菜,你如何不把本身给送出去……”姜姐气急废弛冲上前指着屠八妹鼻子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