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抬头斜眼瞪着屠八妹,两道鼻涕龙眼看快流到嘴里,她反手一抹,将鼻涕全糊在了脸上。在她脸上另有一线干鼻涕渍,屠八妹嫌恶地谩骂一声,进屋自铁丝上扯下一块毛巾,如老鹰拎小鸡般将老八一起拎扯到水池前。
抗议无效,老八不但没理老七还将手伸进方凳持续施虐,大有将被困蚂蚁全数正法而后快之心。老七脱手禁止,老八气愤,扬手在老七脸上打了几下,又朝她肩上推了一掌。老七身后是排水沟,约一尺深,当时候的平房门前屋后都有一条排水沟,沟里有下雨天积的脏水。老七被老八推了一掌后跌进沟里,收回凄厉惨嚎。在搓洗衣服的屠八妹听到老七惨叫,扭头一看,扔下衣服叫着喊着扑了过来。
他一笑,老迈也笑。屠八妹端着一篓洗好的红薯在公用水池前起家,转背瞧见老迈笑得眉眼弯弯,一只脚还勾在自家门槛上晃来晃去。她脸一下就拉得老长。
“哎呀你不要弄死它们啦!”老七娇声抗议。
老八不大爱哭,或许她已经能用她的小脑袋思虑一些超出她春秋的题目,晓得哭并不能窜改已然挨打的究竟,又或许屠八妹并没真正打疼她,谁晓得呢。她蹲在那持续当真捉着蚂蚁,只是她不再把捉到的蚂蚁关到方凳里,而是咬着牙直接捏死。
老七让隔壁刘大妈抱了起来,屠八妹抢上前伸开双臂接过哇哇大哭的老七,一边着仓猝慌哄着一边察看伤势。刘大妈奉告她,“脑后摔出血了,快带去病院查抄一下。”老七哭着说,“是老八推我的,呜呜……”屠八妹闻言,恶狠狠地瞪眼吓懵的老八,“看我返来不扒了你的皮!”
猫耳嘿嘿一笑,说不歪嘴巴他就拉不响二胡。
“我懒得跟你普通见地,甚么人变的!”余月红被劝架的拉走,一边走一边气恨难高山扭头骂道:“恶妻!全镇谁不晓得你屠八妹的大名,全部就一恶妻。该死守……”
吃过晚餐猫耳又拉上了二胡。他二胡拉得不错,平时他嘴不歪,可一拉二胡,头一偏,牙一咬,嘴巴就歪到一边。老迈倚在门口笑他,“猫耳哥,你为甚么喜好歪着嘴巴拉二胡呀?”
“一样都是我生的,老七就晓得爱洁净不给我添乱,她只不过比你大一岁多点,你连她半个脚指头都抵不上。”屠八妹不喜好老八,她内心一向有个梗,偏执的将男人早死归咎到老八头上,认定她是个“扫把星”。曾不止一次想把上不了户口的老八送去乡间给人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