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八妹中年丧夫，全数心机都放在如何养大女儿们上。这些年忙得跟个陀螺似的，撤除挣钱脑筋里再无其他别的事，她先前还觉得老五暴瘦是因为吃不惯江家的饭菜。经蔡屠户一点拨，她又想到是伉俪那点事上。

江嗣春缩缩脖子，拿眼去看屠八妹。

“好就好。你俩好我也就费心了。不过啊……夏莲打小爱挑食。这爱挑食的身子骨就弱……你懂我的意义吧？”屠八妹把靠墙那边的床单边角卷进褥子里，回过甚问他。

屠八妹转回家，见江家大门半开着，屋子里电视声音开得很大。她想想，抬脚朝江家走去。

出来瞥见毛小竹，又扭头拿眼瞪建新，“嫁出去一个，返来一双，迟早把我磨死了你就欢愉了。”

走到自家门口，屠八妹心中忽一动，她偏头往江家看眼，仿佛俄然有点觉悟过来蔡屠户那句话的意义。

外屋是老五和江嗣春的新房，安插得很简朴，一张双人床，一套组百口具，外加一张长沙发和几把凳子。外屋本来是江家二老住的，江嗣春结婚后，江富海和何婶就搬到里屋住。电视里在播放相声，何婶盘起一只脚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搓着脚皮，屠八妹走去时她正对着电视咧嘴笑。

“她？哼！她不开口还好点，一开点能把你气吐血。她反过来责备我，怪我既晓得他是那么个东西，干吗不事前想到跟财务室打声打呼，不让他给我代领。你说气人不？我又不是破脑袋神仙，我哪晓得他那么混蛋！”

“一边去！”屠八妹没好气地推她一掌，“本身一屁股屎都还没擦洁净，哪来的闲工夫操空心。”

从屠八妹往门口一站，江富海就阴着一张脸。屠八妹见他那样也就懒得跟他打号召，略站一会，就走了。

要说也没错，的确是伉俪那点事。但又不美满是，这里头另有点别的花样经。老五和江嗣春的那点事如同一块变质的蛋糕，本来应当是甘旨的，却因为质变吃了有损安康。

“她要看动画片你换甚么换？”建新从拥军那边过来，扫他一眼，“多大小我跟小孩争甚么电视看。”

她没筹算出来坐，他们也没人号召她出来坐。江嗣春看她一眼，又忙扭头盯着电视傻乐呵，笑起来和何婶一个样。

急惊风赶上慢郎中。

屠八妹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又抽出条床单搭在被子上面，继而下巴朝里屋一点，“嗣春，你跟我来。”

“我要像你这脾气只怕早被人欺负死了！”

“听相声吧，看啥动画片。”他出去就要拿遥控器换台。

走进里屋，屠八妹把被子往江嗣春怀里一送，拿下床单抖开铺在里屋床上。她一脚跪上床，背对江嗣春，边铺床单边说：“你和夏莲还好吧。”

“竹子，去把你五姨夫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