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不幸兮兮地哭诉时，窦氏就在中间抹泪，看起来委委曲屈的，可不管屠大海如何问，她都不说话，一副饱受打击的模样。

但现在看来，徐氏最信赖的反而是这件最不靠谱的事情，她本就不如窦月娘仙颜和顺，长年劳作下来，更添了几分老态。屠大海数年如一日地布施李家，村里不免有些风言风语，徐氏之前没当真过，可现在回想起来，每句话都跟带刺的刀子似的，刮得她的心鲜血淋漓。

屠大海还来不及说话，只见徐氏俄然起了身，她神采惨白，披头披发的，赤脚下了床，冷冷地抛下句话，“没错，我明天就要骂阿谁不要脸的浪蹄子！”

娘亲吊颈了！

“月娘，你是太懂事了”，徐氏冷冷地说，她心乱之下，将缝衣的针都扎进了肉里，她浑然不觉，也不去看屋里的母子三人，徐氏没有哭，可话里字字都含着血，“倒是让我当了这么久的傻子！”

屠午见他爹打了他娘，顿时急红了眼，跑到屠大海身边乱打一通，说要替娘亲报仇。

“大伯，都怪我”，李如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甚是不幸，“我见大娘刚生了mm，想把你给的钱还归去，让她补补身子，谁晓得大娘俄然活力了，还骂我娘是狐狸精！”

屠大海双眼通红，气喘吁吁的，仿佛也气得不轻，他指着屋子说，“从速给我出来，你再丢人，我还要打你！”

“□□儿吧，屠春”，徐氏垂下眼眸，不肯意和丈夫的眼神打仗，说完这句话后，她就说累，独自睡下了。

可刚进院子，一个小小的身影便飞扑过来，屠大海伸手接住女孩，瞥见她满脸是泪，不由皱起眉问，“茵茵，如何了，谁欺负你了？”

李如茵轻巧地将二十文钱放到炕床上，她放得那么随便，仿佛只是顺手丢弃了一点零用，徐氏的脸却突然惨白起来，仿佛有人劈面给了她一个耳光。

徐氏捂着脸，这个行动她保持了好久，才又问了一遍，“你打我？”

屋子里静悄悄的，屠大海心中有愧，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瞥见徐氏靠在炕床上，小女儿躺在她怀里。同窦氏母子比拟，徐氏的神采要安静很多，见男人返来，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咱娘那对耳环可精美了，我就晓得，起码能当四五十文钱。”

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天真又敬爱，无辜又天真，她微微侧过脸，语气中有朴拙的歉意，“大娘，都怪我，说想要买新衣服，大伯才去当了你的耳环。早晓得你会给我做新的，我就拦着他了。”

她在屠大海的怀里哭闹了半天，但愿爹爹会因为受不了她，把娘亲叫起来，再多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