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丈夫乃巡抚，刚才出差，向来能安然返来，何来救之说？”

“非也非也，你丈夫已身陷绝境，你若不从速援救，恐怕难以返来。”

“你是幽灵吗，救我，荼蘼春――荼蘼春。”

“我是杏花村的慧茵。”

“世上本来没有鬼，内心有鬼，内心的天下里就会有鬼。”

“慧茵，杏花村，我如何没听过？”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女子魂飞魄散，化成一股红烟，往天涯散去。

“蘼春，你快返来……我……”

“别叫了，神仙也救不了你丈夫。”

“你不要惊骇，我不会伤害你。”

杏儿更加裹紧了被子，背贴着墙壁，只留两只眼睛在外边。

“你把他如何了？你不要伤害他。”

女子仍旧没有放过她，她的鲜血好甜腻，她全部身子钻进她的身材。

窗外一片红色的丝绸像天罗地网般洒落下来。丝绸里过着一个少女，接着暴风恣肆，少女嘤嘤抽泣，而后雨点大落，敲打在窗户上，有的穿过纱窗，滴落在杏儿的被子上面，剥夺了那独一的温存。

“那你为何深夜拜访？”

“啊――”摆在桌上的胭脂“啪”地一声落在地上，那是荼蘼春从杭州给她买返来的，她最爱这类香味儿。

“你是谁，你要干甚么？”

女子殷红的嘴唇，红色的脸庞，浓黑的眉毛，高高的身材，摇摆的长裙，清爽的表面，斑斓动听却又阴沉可怖。

杏儿一头栽倒在床上，昏了畴昔。

最后一声呼喊后，她终究断了气。

“荼蘼春，蘼春，你在哪，快返来！”

“谁？”

“啊――你别过来，你为甚么又要来？你想干甚么？”

“杏儿，荼蘼见过我，他在梦里见了我……”

“啊――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人鬼殊途，你的疯言疯语，我怎敢听？”

“你能够说……我……”

杏儿昂首望了望她，心中的惊骇略减了几分。

少女没有拍门，却直接从窗户上穿出去。

“我来自如来山的杏花村，你快救救你丈夫……”

“非也，非也，快快解缆……”

“一言难尽，我已非人间之人，乃天上之人。”

女子的脸忽而又变成了一张男人的脸，他奸笑着：“小娘子，今晚，你就是我的人了……”

一阵刺眼的白光照得全部屋子白亮如昼。已是半夜了，几声乌鸦叫后，人们早已沉入梦境。几颗星稀稀落落地镶嵌玄色的天空中，窗外的竹林里收回细细簌簌的声音，黑熊常常在这边寻食，野猪逃窜的事情也常常在此时此地产生。

“你这女子是何人，来自何方，你如何识得我丈夫？我丈夫为人廉洁，除我以外，未曾有过艳遇，莫非你们有过私交？”

“杏儿……杏儿……快救救你的丈夫，他碰到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