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莞出声制止:“不是很严峻,我歇歇就好,医女来了顶多也就说些不要下地之类的话。”
绵竹亭亭,绿润高枝,疏阳下竹叶簌簌,梢云结丛。
世人在殿中拜佛上了香,便由寺人引至后院的禅房用斋,等着聆听午后虚空方丈授佛讲经。
如玉的冰琼收回碎裂,冰纹多样,她感觉风趣,便反复起来。
晏莞晓得她对付得来,不说此次是晏蔷先挑的事儿,就算是自家错了,亲娘也能把理亏辩成理直气壮。
晏莞不喜素食,是以吃的有些愁闷。
二老爷那一腔还没发的火气就这么硬生生憋了归去,到底是心疼担忧,叹了口气亲身搀住女儿。
晏莞眸光一亮,语声欢畅的应道:“嗯,女儿明白了,还是娘对我好。”
“你啊!”二老爷愁闷的在屋中来回踱步,“都是被你娘给宠坏了,你要有煦哥儿一半的灵巧,为父另有何愁?”
“明天的事不怪女儿,他本身要吃茶的。”晏蓉欲要辩论,昂首对上面前人锋利的目光,翕了翕唇垂垂就没了声。
这没出息的样!
晏莞就问:“是因为四妹的事吗?”
她有些心惧,磨蹭着不肯上阶,与阿文道:“爹有事要忙,我就不去打搅了吧?”
“如何了如何了,有没有事?”
见闺女无碍,纪氏心头一松,跟着又恼道:“整天就吓我吧,吓坏了我让你爹亲身管你,好好治治你这毛毛躁躁的习性。”
“你这孩子!”纪氏被调侃,伸手就戳了闺女额头,怒其不争道:“还不都是为了你,你如果争点气不被她欺负,用得着为娘的脱手?”
“还晓得我是你爹,回京前我如何交代你的?”
二老爷俄然走下台阶。
披上大红水波纹的大氅,由降香系告终,晏莞便出禅院今后门而去。
后山空旷,栽植了大片青竹。
侍婢们都是深知主子本性的,并不敢劝,只在旁提示着谨慎。
“四老爷传信约我们老爷去登仙楼,老爷正筹办出府,返来换身衣裳。”阿文笑着伸手,“女人请。”
纪氏焦急的上前查探,纪嬷嬷也严峻的蹲下身子想看她的脚,觉得旧伤复发。
正僵在原地,俄然瞥见父切身边的小厮阿文从小书房里出来,晏莞浑身打了个激灵,回身拉着降香边朝大门走边道:“娘刚让我和她一起去给老太太存候呢,快别误了时候。”
二老爷“啧”了声,指着立在中间的流砂叮咛:“去把陆医女请来。”
闻者点头,“依你三婶母的性子,怕是早去求老太太做主了,我若不畴昔难道吵嘴都由得她们说?”
此处禅院靠近后山,补葺的亦比前院更加讲究,多是用来接待前来问佛的世家女眷,环境清幽高雅。
不远处有一汪池潭,琼水凝冰。晏莞脚踩在池边的岩石上,低身捡了碎石子往冰面上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