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妃见儿子那阴晴不定的面色就晓得是在闹别扭,虽不知其为何几次净手,但终归不能再纵他,便叮咛侍砚:“不必打水了,去将世子的药端来。”
侍砚交来回回都跑了七八趟,闻言倒是不敢多语,爬起家屈膝辞职,见着王妃忙下跪存候。
“是,我觉着也蹊跷,我们家莞莞她不过就见了几面,竟与我口头表示起婚约的事来。”
安郡王妃这边自发得懂了儿子情意,很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喜,原觉得爱子自幼随便懒惰惯了,那种事必得经人提点才气开窍,不成想本身就动了心机,是以早前待晏家母女时态度分外正视驯良。
静之,娘已经叮咛陶嬷嬷给你挑两个丫头送过来,毕竟你这年纪也到了发蒙的时候,我不拘着你。只是,有一点你得记着,不准没节制伤了身子……”
纪氏当即就不认同,反辩道:“老爷,我们现在谈的又不是甚么立世之道,男婚女嫁此等大事,如何能不考虑样貌?
“太医叮咛的,你醒后得再服一剂。”
说完半晌没听到回话,安郡王妃复又坐下,拍着他的肩膀欣喜起来。
“我那里是为着这件事心烦?”
听闻吃药,赵奕下认识的昂首,“娘,我已经无碍了。”
“不想那你藏着人家画像做甚么?”
“哪个太医?”
静之呐,这晏家的女人倒也不是那般难求的。我刚同晏二太太摸索过了,她们家莞莞自小没定下甚么婚约婚事的,你如果等过两年还是这般心机,娘就替你去求了这门亲。”
晏二老爷被她噎得心塞,无语的瞅着老婆,深知不能再论下去,闷闷的低头往阁房而去。
“嗯,刚走。”安郡王妃早令人拾起了那副画,现在拿着摊在床上,不顾儿子满脸不安闲的愠色,染着牡丹红蔻丹的手指悄悄抚上少女脸颊,一本正色的问话:“静之,你这到底是甚么意义?”
顿了顿,她狠心又激道:“你要不中意人家,能烧得胡涂着还喊她闺名?真是死要颜面活享福,母妃同你暗里说几句都说不得?若真无端争光了人家名誉,转头我就替你聘返来,看你后不悔怨!”
安郡王妃只当他是被点破后恼羞成怒,心疼儿子的她笑着道:“和娘有甚么好害臊的?”
再转头往那青花瓷缸里一瞧,他本经心蓄养的两尾锦鲤早已翻着肚皮浮在水面,气得他狠狠踢飞了那罐子,趾间生疼。
安郡王妃惊得起家,愣愣的望着儿子,再听他刚口中的话,可贵沉了面斥道:“静之,你说的是甚么话?多大年纪,就将那种脏污之地挂在嘴边?好好的又去糟蹋人家女人,明眼人一看就知这画的是莞姐儿,说出这类话来,让人听去了如何和晏家交代?”
安郡王妃打量了眼表里,俄然抬高声音,“我原是念着你年纪还小,早早沾了那些事不好,也就没给你屋里安排。客岁你又将春花秋月打发走,身边只留侍砚他们几个小厮奉侍,的确是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