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凌人话中所指……
裴道珠抬眸。
她这表妹,明知她落第了表情不好,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黑着脸落座,表示侍女布菜:“我今儿身子不舒畅,就不去了,你替我向崔凌人说一声。”
崔凌人如胡蝶般穿越在人群中,大风雅方地筹措接待:“茶是本年的高山茶,点心是御膳房做的,只我这里独一份,你们都尝尝!”
新摘的白山茶,绿莹莹的叶片上残留着夜间的露水,花朵还未绽放,花枝底部系着一张洒金箔花草纸。
裴道珠晨起用膳,直到用完一碗花粥,才见韦朝露姗姗来迟。
裴道珠挑眉。
裴道珠望去,本来是后园子那边走来一群白鹤。
前几日,也曾有人在她的窗台上偷放白山茶。
裴道珠仍旧眉眼含笑。
瓷盘和茶具是贵重的描金青瓷,侍女们服侍得宜,到处透着一丝不苟的精美,可见本日这场小宴是崔凌人花了心机筹办的。
她愣了愣。
裴道珠温馨地坐在角落。
“那是天然。”其他女郎纷繁拥戴,“鸭子和白鹤又怎能相提并论?鸭子是如此便宜平常,哈哈哈哈哈!”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展转反侧。
多损呐!
以是说,有钱有权,是多好的一件事……
她端着烛台去关窗,见窗台上高耸地躺着一枝白山茶。
金梁园里有巡查的侍卫,谁有本事避开他们,悄悄突入女子的内室,留下这类东西?
窗外的花树在夜风中婆娑起舞,白日里千娇百媚的花儿,现在像是藏在黑暗里张牙舞爪的凶兽,令人不寒而栗。
她拿帕子擦洁净手上的水珠,顿了顿,轻声道:“对了,上回那枝白山茶,表姐可还记得?那人……可有持续给表姐送花?”
处于风暴中间的少女,仍旧光阴静好地端坐着,保持着唇角上扬的神采。
她故作胡涂:“mm这话,我竟听不明白。”
灰麻色的小鸭子,尽力地迈着鸭步,颤巍巍跟在鹤群身后,对比之下显得非常风趣好笑。
金梁园的女郎和郎君来了大半,正热烈地说着话。
那人没再给其他女郎送花,却独独给她送了花……
等走近了,世人才重视到鹤群前面还跟着一只鸭子。
裴道珠应着,看了眼她的郁郁不得志,眉眼弯了些许。
韦朝露又翻了个白眼:“那种恶作剧,一次就够了,每天来谁受得了?疯子似的!”
裴道珠不语。
裴道珠翻着花草纸:
崔凌人的口气更加霸道:“母亲早已为我安排好统统,花神人选是我,将来和九爷结为伉俪的,也会是我。以是,你拿甚么与我争?我生来霸道,不喜美意上人与别的女人胶葛不清,哪怕担着叔侄之名也不成以。裴女人,人,贵在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