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标致的丹凤眼里,满满都是他。
常常见面都要嘘寒问暖,还喜好催促他读书,恨不能把“贤能淑德”四个字刻在脑门儿上,仿佛一副世家贤妇的模样,哪有现在的风情万种?
哪怕他即将迎娶顾燕婉,但这并无毛病他获得裴道珠。
萧衡仍旧静坐在窗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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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娴哭诉:“她演花神,你清楚也是欢畅的,怎的现在出了事,却又要怪她出风头?!我的小阿难为何冒死,别人不晓得,莫非你这当父亲的也不晓得吗?!”
他目送那神明般的少女逐步远去,眼底充满着浓烈的占有欲。
“神女!”
他步出酒楼,熟稔地摘掉内里的大氅丢给侍从。
明净也就罢了,生逢乱世讲究及时行乐,明净算个甚么东西?
他们朝十六匹白马拉着的花车挤去,盯着裴道珠的眼神炽热而猖獗,像是大家间最虔诚的信徒。
孤月中天,峰峦闪现,山川黢黑,大地深处模糊传来狼嚎声。
萧衡仍旧倚在窗边,居高临下地谛视着她的消逝。
萧衡甩着马鞭,冷眼以对:“让开!”
“哟,你冲动个甚么劲儿?莫非是想求娶她?”
他调侃地扯了扯唇,没理睬那对吵架的佳耦,带着人马径直往城郊奔驰而去。
裴道珠单独待在马车里,伸手扶住车壁才没被颠簸到。
尚未走出几步,有妇人哭着拦住了骏马:“大人但是卖力这城中治安的?我的女儿在混乱里走丢了,还望大报酬我找到女儿!”
脆弱的母亲,权势的父亲,落魄的家世……
裴礼之顿时暴怒,恶狠狠回推顾娴:“我说甚么你听不见吗?!你这贱妇怎敢推我?!”
他恶狠狠骂了句“闭嘴”,又赔着笑容,抬头望向萧衡:“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九爷办事之余,如不足暇,也替下官找找我那不费心的女儿吧?”
好不轻易风景一把,还没来得及显摆,就被恶人掳走。
过了好久,他才起家下楼。
又有喝醉了的轻浮郎君,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裴道珠姿色极好,你可曾与她……嘿嘿,无妨说出来,叫咱兄弟开开荤!”
他紧紧握着酒盏,双眼泛着酒醉后的醺红,哑着嗓子道:“她……之前不是如许的。”
带着火星子的夜风吹拂着他的白衣,连缀的火光照亮了他俊美的侧脸,他不疾不徐地捻着佛珠,眼底的乌黑幽深仿佛阎魔。
命,到底是比财帛首要的。
男人三妻四妾何其普通,等顾燕婉生下孩子,他再纳裴道珠为美妾,姐妹二人同事一夫,岂不是嘉话一桩?
他顿了顿,看着风神秀彻的萧衡,眼底闪过精光,俄然笑道:“下官的女儿没甚么本领,一张脸倒是格外出挑。九爷如果能找返来,下官就叫阿难去九爷房中,奉养九爷以报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