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道珠抬起长睫,丹凤眼流光溢彩,嗓音也比方才和顺很多:“九叔送的东西都是极好的,阿难岂有不喜好的事理?”
他从袖中取出一只小木盒:“拿着。”
两句话好像火上浇油,令裴道珠更加怒不成遏。
萧衡看着她翘起的嘴角:“喜好?”
公然是虚荣的女人,见着珠宝金饰,就顿时换了一张脸。
仅凭那艳绝天下的容色,就已经令统统女郎趋之若鹜,更何况他另有着傲人的家世和才调!
这个女人……
话音未落,裴道珠已经抽回击。
裴道珠款款踏出水榭。
一墙之隔。
她认出此中几位都曾敬慕过她,怎的现在避她如蛇蝎?
他捻着佛珠的手更加用力。
是萧衡。
真成心机。
萧衡无辜:“他幼年时还算灵巧,我也不知他会变成如许。”
一旁的裴道珠低头剥花生米,唇边噙着盈盈笑意。
她拿帕子擦了擦被他碰过的指尖,皮笑肉不笑:“男女有别,请九叔自重。”
他的目光落在裴道珠的手上。
她与别人一样,捐了二十两纹银,便起成分开了水榭。
“顾燕婉也就罢了,裴道珠倒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到底还是荣兄有本领,还没娶进门就把人家睡了,这才是真爷们儿啊!”
东风四起,蔷薇花瓣纷繁扬扬。
萧衡轻哂:“便是佛陀,也爱好夸姣的东西。”
她耻笑:“我觉得当上花神,就会有人主动求娶。可现在统统的郎君,都对我避之不及……萧玄策,这是你的手笔吧?你想着我嫁不出去,你就能顺理成章地纳我为妾,是不是?”
他捻着佛珠:“这件珍珠衣,很衬你。”
当初与她在棋室对弈时,他便感觉她的手生得极美。
珊瑚打磨得很邃密,血红的光彩更显贵重。
她胸脯狠恶起伏,扯下蔷薇花蔓,狠狠摔在萧衡脸上。
她好歹是本年的花神,按事理应当有很多郎君登门求娶才是,如何迄今为止,竟然连一个示好的也没有?
她就说如何她当了花神,那些郎君更加不靠近她了,本来是萧荣在背后里做的手脚!
萧衡捻着佛珠的手微微用力,勉强按捺住戾气。
她咬牙:“如果不是你,那会是谁……”
裴道珠感觉他的目光,像是在赏识一尊花瓶。
他否定了……
顾燕婉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裴道珠神采发白。
迷惑之时,她俄然想起一件事。
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要如何挽回她的名声?
裴道珠挑了挑眉。
……
萧衡顺着她的视野望去。
“……”
不管是佩带碧玉镯子还是珊瑚手钏,都很合适。
裴道珠怔住。
她按下心头迷惑,规矩地朝他们福了福身。
薛小满咬了咬下唇,没接话,只微不成察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