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

说着，林欢弃了刀，反手摸到背上负着的长剑，拔剑出鞘，剑光凛冽，与梁幼容的薄剑撞在一起，擦出一起火花。

沈玹侧首望着她，深沉狭长的眼睛里尽是戏谑的笑意：“殿下何事高兴？”

说罢，他道了声“告别”，不睬会太后阴晴莫定的神采，回身拜别。

“如何了？”萧长宁还是愣愣的。

“她并未尽尽力，换而言之，她的气力远不及此。不过这梁家女人固然气力强，倒是个纯真的性子，接下来，就要看我们的天子陛下有没有本领了。”

“不但如此。”沈玹自斟自饮道，“若东厂毁灭，她再无敌手，金銮大殿怕是要易主了。”

萧长宁看得心惊肉颤，若不是梁太后的面色实在过于丢脸，她的确像鼓掌喝采！

竟然被一个小寺人轻视了，太后和梁幼容的脸同时一黑。

林欢嘴中含着糖块，像是变了一小我似的，不再闪避，很快化格挡为打击，出招快如闪电，连剑光都化为了残影！梁幼容神采微变，连连败退，竟是再无还手余地。

随即他想到甚么似的，眼睛一转，道：“你用剑，我也用剑，不占你便宜。”

墨笔以水调和浓淡，寥寥数笔勾画出他斜飞的眉，凌厉的眼，英挺的鼻，冷峻的下巴，浓墨染上发丝，画出狐裘，淡墨勾画远山屋脊残雪，也不过两盏茶的工夫，纸上的沈玹背映大雪，姿势疏狂，栩栩如生。

宫门外。

沈玹不动声色地往身侧挪了挪，给她腾出位置来，手肘搁在车窗上，勾起嘴角道：“只是顺道接殿下回府。”

萧长宁躬身钻入暖和芳香的马车，望着里头端坐的东厂提督盈盈一笑：“本宫就晓得，你会在此等待。”

沈玹深深地望着她，反问：“不可么？”

沈玹瞥了她一眼，似有不悦道：“林欢只是在履行本督的号令，做得好是他应当的。殿下莫要惯坏了他。”

风卷起几瓣黄梅，连同碎雪蹁跹而入，落在萧长宁的鬓角，像是几朵小巧的珠花。

“娘娘别担忧, 既然是参议, 信赖沈提督和臣女一样都有分寸。”梁幼容却不退反进，单手解了大氅，猩红的大氅落地的一瞬，她已将手按在剑柄上，清越道：“久仰东厂大名，请见教。”

“就这一次，无妨的。再说了，上位者也要奖惩清楚嘛。”萧长宁本日表情好，胆量也大了些，尽力图夺道，“就买些酒肉，我们一起吃，可好？”

“挺快的。”沈玹盯着她染墨的指尖，如此点评。

“画像？”萧长宁还觉得他想要的是甚么玉佩、香囊之物呢，没想到竟是索画。

她这是在沈玹那边折了面子，以是拿本身撒气？

沈玹披着玄色的狐裘，伸手提起烫好的酒壶，给萧长宁斟了一杯，似是随便地问道：“本日观战，殿下看出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