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天子会在太庙册封皇后, 故而此次祭祖乃是少有的大祀。
“杀!”
一半人马……只要寥寥数百人,而锦衣卫撤除越瑶的北镇抚司亦有三千人!即便沈玹天生刁悍,又如何斗得过远胜于他数倍兵力的敌手?
萧长宁骇然大惊,从破褴褛烂的马车中探出身子,却瞥见火线一名红衣少女执剑而立,逆着风缓缓朝她走来。
太庙正殿四周封闭并无出口,实在是个最好的埋伏地点。如果锦衣卫在此俄然发难,以弓弩手包抄正殿,统统人都如瓮中之鳖无路可逃,只能任人宰割……
东厂的方向浓烟滚滚,氛围中充满着硝石异化着房舍燃烧的焦味,滔天的火焰腾空而起,如火舌吞噬统统。东华门前的护城河上,官道狭小,五百余名东厂番子固执刀剑,与河劈面乌压压的三千锦衣卫对峙。
正想着,马车外的夏绿撩开纱帘,脆声打断了她的思虑:“殿下,林役长求见。”
锦衣卫敏捷调剂摆设,统统人退后十余步,而弓-弩手敏捷向前弥补空缺,弯弓搭箭指向一桥之隔的东厂番子们。
“是!”
林欢?
话音刚落,纷杂的人群中传来梁太后的一声暴喝:“东厂提督寺人沈玹企图暗害天子和皇后!来人,给哀家拿下他!”
天刚拂晓,顷刻间晨光穿透暗中,如金纱拂过皑皑白雪而来,照在严肃的京师,亦点亮了萧长宁精美的红妆。
林欢摇了点头,盯着她面前案几上的枣糕看,悄悄咽了咽口水。
接着,百官拥送帝后伉俪二人入正殿拜祭萧家先祖灵位,章程有条不紊地停止着,萧长宁的心弦也绷到了极致。
“批示使大人!”
梁幼容每说一句,就解开身上一件累坠的金饰:富丽的凤冠丢在地上,精彩的钿钗落入灰尘,高贵的凤袍随风飘去,暴露里头束袖的武袍……
相反,即将成为皇后的梁幼容倒是安然很多。她一身凤袍,花钿礼钗跟着法度悄悄摇摆,安静的与天子并肩踏上焚香炉地点的高台,仿佛成为母范天下的皇后,也只不过是她在履行一个任务罢了。
几近同时,林欢褪去懵懂,目光快速变得凌寒起来。他反应敏捷地拔刀出鞘,飞身掠出车外。
“林欢!”
六合苍茫,宇宙浩渺,站在此处,你只觉芸芸众生,亦如沧海一粟。
萧长宁一愣,而后脱力地跌坐在车中,喃喃道:“已经……开战了?”
“得嘞!”方无镜阴柔一笑,眯着颀长素净的眉眼,从怀中取出数个带刺的铁球。在锦衣卫冲上来的那一瞬,他腾身而起,用力将铁球朝率先冲来的几十人掷去!
那支羽箭力大无穷,并非常人能做到的!霍骘被庞大的打击力击得抬头倒去,摔上马背!
那些锦衣卫见有暗器,下认识抬刀去挡,谁料铁刺球碰到刀刃,竟如火药般炸开来……不,比火药更可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