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模糊有火光燃起,纷杂的脚步声靠近,看来又有大队人马闻讯而来。萧长宁心中一紧,目光临时从梁太后身上抽离,紧紧地锁定火光隐现的方向,不晓得这一批来人究竟是沈玹还是霍骘……
沈玹这话,明显是要留着太后一条命渐渐折腾了,东厂有的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体例。
沈玹如入无人之境,一起杀到霍骘面前,将两名批示使同知前后斩上马,锦衣卫一时群龙无首,大乱。
东华门前, 颠末大半夜的休整,锦衣卫残兵和东厂番子隔着护城河遥遥对峙,俱是筹办决死一搏。
幸亏沈玹并未在乎,只起家朝梁太后走去。他每走一步,梁太后的神采就惨白一分,到最后竟变成死人普通的惨白之色,浑然不复方才逼宫时的色厉内荏。
她眼睛一亮,嘴角不由得扬起,唤道:“沈玹!”
梁幼容捂着伤处寂然颠仆,眼角一行清泪滴下,咬着唇断断续续道:“这人间竟是,黑非黑,白非白……”
“林欢,备车,送殿下回府安息。”
面对共同默契、杀人如麻的东厂番子, 锦衣卫们的明智早已被惊骇吞噬, 节节败退,乃至有很多人试图逃窜。
萧长宁翻身上马,却因马背太高,她落地的时候一个不稳几乎颠仆,幸亏一只大手从旁侧伸出,及时稳住了她的身形。回顾一看,那搂住他的不是沈玹是谁?
梁太后快速瞪大眼,猖獗道:“哀家是垂帘听政的太后,你们不能如此对哀家!哀家有太皇太背工谕:非论何时何地何事,天子永久不能废后……唔!唔唔!”
玉蔻明显动了真格,侍卫们投鼠忌器。他们游移了半晌,纷繁丢了刀戟,举手退向一旁,放弃了抵当。
她身形踉跄了一番,很快又站稳。
“东厂救驾来迟,万望陛下恕罪!”跟着熟谙的嗓音传来,萧长宁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