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的鲜血汩汩淌出，在霍骘的尸身旁汇成一汪血泊，被夜色浸润成深沉的深紫色。

“那你呢？”

梁太后和霍骘都晓得，在这类时候，脚动不了了意味着甚么……

沈玹刚经历了一场厮杀，刀刃还未归鞘，上头仍有血迹，不消想也晓得这些黏稠的血液是出自哪些人的身材。

霍骘眸色一冷，将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萧长宁哼了一声，“真是应了一句话，祸害遗千年。”

“啊！”一旁的冬穗千万没想到夏绿竟然藏了凶器，惊叫一声道：“来人……”

“怕是晚了。”

话刚落音，这名刺客‘呃’地一声闷哼，一截带血的箭矢从他左胸贯穿，将他射倒在地。

“本宫一向感觉奇特，为何太后老是对我的行动了如指掌？到了东厂，这类被人监督的感受便更加激烈，一开端，本宫觉得是沈玹手里的番子在暗中监督，厥后才发明不是。那日太后和霍骘逼宫，虞云青挟制本宫，庇护本宫的番子死了十之八九，可你一个弱女子竟然毫发无损地活了下来，从当时起，本宫便起疑了。直到前两天夜里，你悄悄向本宫探听太后的下落，我便更是果断了本身的猜想。”

“沈玹……”萧长宁不安地唤他，眸中水光泛动，对接下来的事有些等候，又有些忐忑。

“殿下，奴婢……”夏绿咬着唇，唇上的齿痕闪现出惨白的陈迹。

“本宫晓得。”

“听着，霍骘！”梁太后将霍骘拉到屏风后暂避，一双眼浑浊拉满血丝，“只要你还活着，萧桓就不敢杀哀家。现在哀家是走不了了，我的毕生心血都留在了朝堂之上，不到最后一刻，哀家毫不罢休！”

慈宁宫已没有了昔日的光辉，沉寂得如同一潭死水。大殿没有点灯，唯有几点炊火的红光从窗棂外透入, 模糊着凉脚下的方寸之地。半晌，内间传来窸窸窣窣的铁链声, 一个暗哑年老的女音在暗中深处响起, 像是惊惧至极，厉声道：“霍骘！你不该来这，快走！”

“林欢，将她带下去，按你们的端方办罢。”叮咛完，萧长宁又揉了揉眉心，看了冬穗一眼。

黑暗中，霍骘紧紧地盯着她，耳边尽是箭矢破空的呼呼风响。

冬穗已被今晚的变故吓得面无人色，忙摆手道：“夏绿的事，奴婢甚么也不晓得！奴婢对殿下绝对忠心无二！”

夏绿肩一抖，将头埋得更低些，十指扭在一起。

说着，她暴露了藏在袖中的一截断箭。

夏绿眼睛一红，右部下认识握住了左手的袖子，哽声道：“殿下，奴婢从未想过要叛变您。”

“霍批示使和娘娘不消焦急，宫里的杂鱼已被本督清理洁净，你们俩，谁也走不了。”沈玹走到火光下，眉骨连着眼角的处所溅着两滴血珠，像是两颗朱砂，却不显得阴柔，反而平增几分压迫感极强的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