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的梅花大多残落了，唯有一枝还孤零零地绽放些许赤色，看起来刚强又不幸。萧长宁停了脚步，忍不住向前折下那朵最后的梅花，放在鼻端嗅了嗅。

萧桓双肩一颤，抬眼看她。

萧桓眼里有粉饰不住的失落，扭过甚不悦道：“本来阿姐是替他来做说客的。”

但是花丛中并未有人回应，一阵窸窣的颤栗过后，梨花簌簌，接着，一条带着酒香味的身影直直地从花冠中坠下，精确无误地落在……

吴有福当即不笑了，放缓腔调道：“部属天然晓得厂督的为人，已经将那苏家的公子赶走了，只是那苏家公子说甚么也要将随礼留下。提及来，他送的礼与旁人分歧，是……”

沈玹的五官是凌厉且俊美的，眉宇间有长年不散的阴寒之气，并不美好。此时红梅颤颤巍巍地别在他的鬓角，倒让他过于锋利的五官温和了很多。

哐当——

沈玹抬到鬓边的手顿住了。

“朕……”

“臭小子，毛都没长齐喝甚么喝？”越瑶本日破天荒穿了裙裳，行动不便，只能冒死甩开这群粘人的小家伙，头疼道，“如果被两位哥哥晓得我教唆你们喝酒，非得从地底跳出来拧断我胳膊不成！”

萧长宁道：“她心中的弦绷得太紧，你如此逼她，她会受不了的。”

许是心有灵犀，她总感觉有甚么人在远处看她。昂首望去，十丈开外的宫墙下站着的，不是沈提督是谁？

“朕会对她好，对她很好，她会转意转意的，会像当初祭祖册封之时那般，果断地握住朕的手，一辈子都不分开。”说着，萧桓本身都哽住了，声音越来越小。

四周一下清净起来。

“桓儿，容阿姐多句嘴，梁幼容赋性不坏，就是性子泰初板了些。不管如何，她的家属是因你而毁灭，她即便不记恨你，但必定谅解不了本身。”萧长宁开解道，“她感觉本身是梁家的罪人，这实在很傻。一边是本身的丈夫，一边是本身的亲人，她找不到一个能够支撑她的均衡点，就像是突入了一条死胡同，找不到出口和方向。”

“也不能说对错，或许你们两人都需求时候来长大罢，强行捆绑在一起只会适得其反。”说罢，萧长宁放下茶盏，“皇上好生想想，记得找个嘴巴严实点的太医换药。”

“当初你嫁去东厂时，明显也是和沈提督势不两立的，就像是……现在的朕和皇后一样。”萧桓微微前倾身子，像是在等候一个救赎，无措道，“为何你们能走到一起，朕和皇后却不能呢？”

“东厂向来是直接服从于天子的，很多台面上做不了的事都得靠东厂替你摆平，更何况另有我在东厂。”萧长宁逆着光一笑，温声说，“既然两边能互惠共利，你便没需求逼我在东厂和你之间做个挑选。你和他，都是我此生最首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