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花丛中并未有人回应，一阵窸窣的颤栗过后，梨花簌簌，接着，一条带着酒香味的身影直直地从花冠中坠下，精确无误地落在……

她举着这初春之时不该景的最后一枝梅花，像是举着全天下，兴冲冲地送到沈玹面前。

萧长宁不觉浅笑，加快法度朝他走去，沈玹已是抬步朝她走来。

“当初你嫁去东厂时，明显也是和沈提督势不两立的，就像是……现在的朕和皇后一样。”萧桓微微前倾身子，像是在等候一个救赎，无措道，“为何你们能走到一起，朕和皇后却不能呢？”

当时越瑶才明白嫂子一向对峙的是甚么：是她巴望与夫君白头偕老的夙愿，是她此生没法实现的执念……

“也不能说对错，或许你们两人都需求时候来长大罢，强行捆绑在一起只会适得其反。”说罢，萧长宁放下茶盏，“皇上好生想想，记得找个嘴巴严实点的太医换药。”

“东厂向来是直接服从于天子的，很多台面上做不了的事都得靠东厂替你摆平，更何况另有我在东厂。”萧长宁逆着光一笑，温声说，“既然两边能互惠共利，你便没需求逼我在东厂和你之间做个挑选。你和他，都是我此生最首要的人。”

“桓儿，容阿姐多句嘴，梁幼容赋性不坏，就是性子泰初板了些。不管如何，她的家属是因你而毁灭，她即便不记恨你，但必定谅解不了本身。”萧长宁开解道，“她感觉本身是梁家的罪人，这实在很傻。一边是本身的丈夫，一边是本身的亲人，她找不到一个能够支撑她的均衡点，就像是突入了一条死胡同，找不到出口和方向。”

“朕……”

萧桓起家要送她，被她制住：“别，你现在是皇上，坐着罢。”

沈玹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仿佛周遭的肃杀之气都跟着这枝不太斑斓的红梅消逝，化作春意融融。

萧桓眼底有湿意，垂着头闷声道：“真的是朕错了吗？”

萧长宁当真地想了想这个题目，而后笑道：“如果当初沈玹敢伤害你，或是用倔强的手腕将我拘禁在东厂，我定是不会与他在一起的。皇上别看他面相凶暴，申明狼籍，可他未曾伤害过我或者我独一的弟弟，也未曾限定过我的自在，他愿收敛虎伥诚恳待我，这便够了。”

萧长宁笑了声，眼底有化不开的和顺缠绵，“可即便如此，在我向他向表白情意以后，他仍提出要给他一个月来寻求我，他说，不能仗着我喜好他，就让他不劳而获……他到处护着我，为我着想，我有甚么来由回绝他呢？”

这番话也许半真半假，但萧长宁还是松了口气。

萧桓有些失神，仿佛明白了甚么，又仿佛甚么都不懂。

越瑶挨个给他们脑袋上敲了个手栗子，怒道：“咕咕咕咕，你们属鸽子的吗？真是的，连过个生辰也不让我清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