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萱闻言，笑回道：“我这是繁华闲人，除了发闲也并没甚么端庄事可做，唯有陪着姐姐逗闷子罢了。那里像玉公公朱紫事忙，连我们深处闺阁，也闻得西厂之赫赫名声。”

洪萱翻了翻白眼，道：“行了，我晓得了。这鄙人走完前头的剧情嘛。”

孙太后年龄渐高，何况入宫多年又经历了皇权更迭、朝堂大事，早就心生怠倦。她膝下又无后代承欢，一颗慈母心肠只好落在这些子侄辈的身上。但是她身份尊崇，且宫规松散，包含洪贵妃在内的一干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儿皆惊骇天威，面对她时恭谨有之而活泼不敷。唯有洪萱行事说话常常安闲，并不为宫规拘束就变得缩手缩脚的，还能时不时说些新奇笑话给人逗闷子，间或娇娇蛮蛮的撒一个娇儿，且叫孙太后也享用了一回嫡亲之乐。

洪萱闻言，连连点头称是。

玉沉莞尔一笑，得意道：“不过是敬忠职守，不孤负天恩罢了。倒是惹得那些言官文人战战兢兢，仿佛我们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

洪萱笑道：“君尝以字报鼓吹人家内帷丑事，在某些沽名钓誉的朝臣眼中，这可不是十恶不赦了？”

想到这里，洪萱对玉沉的所作所为更是感激备至。玉沉见状，笑着说道：“不过举手之劳，倒不值甚么。倒是女人今后行事须得谨慎才是。”

细谛听完玉沉的话，饶是洪萱以往并不在乎这些琐事，现在也惊出一声细汗。因着本身有主张，她倒是不怕那墨客做出甚么荒唐事来。只是这些年在123言情看过的宅斗文也很多，倒是怕有人操纵那墨客来针对她，进而牵涉进洪贵妃和孙太后――

本来那日洪萱的画被风吹走，刚好被空灵寺外几个踏青郊游的士子捡到。那士子本是进京赶考，等着来年春闱的举子。瞧见了这副墨宝，又探听到那日在空灵寺玩耍的女眷大多为世家闺秀，且都是年纪尚小未曾婚配者多。这士子常日读书之余，也看一些才子才子的风月词话，未免就起了些“以小物而遂毕生”的荒唐心机。

说着，又从袖里取出一封宣旨，递给洪萱道：“举手之劳，聊表谢意。”

方才答复了这么一句，就听玉沉在旁笑说：“萱女人这几日倒是落拓安闲，看得人好生恋慕。”

洪萱笑眯眯的将画叠起放在荷包内，先同玉沉道了谢，方问道：“这但是太巧了，如何这东西竟被你得了去，这的确是想也想不到的。”

又笑道：“莫非我过来瞧姨母不好么，还是姨母嫌弃我太闹腾了，不肯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