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她是何意，只是谦道：“先妣超然，民女所不能及也。”

温禧长公主赞成的点头，“她混迹襄郡王府，我原很有成见，现在看来，这女人当是个真脾气的，倒不负她昔日申明。”

敏妃半晌未语，忽而叮咛：“明儿你去趟温禧长公主府，向她讨《食鱼帖》，就说我借来一用。她要问你做甚么用，你就说我惦记那帖子，恰寻了位妙人，或可一临，借来一试。”

温禧长公主打眼一扫，一下就顿住了目光，紧走两步畴昔，以手触字，高低比对了半晌，最后按在那截然分歧的两方落款处，连道了两声妙。

敏妃一笑：“您既看得上她，那我就直言了。”

紫禁城和长公主府，她出了宫大略就不会再返来了，李明微内心衡量了一下，点头应下，“愿为一试，却不知如何安设怡宁格格？”

长公主细嚼她别成心味的“难容于天”四字，参透了便是一笑，却没说破，只道：“你是个好女人，不枉我特地来见你一遭。”

敏妃含笑迎了她进门。

她垂了下眼，看向李明微，笑道：“才长公主同我提及，她那边犹有几副残帖，想请你过府几日，与她参详参详。我是舍不得你，只是燕燕这里一时半会儿清算不完，大略要在中宫住些光阴，我没事理留你在宫里担搁着，却不知你意下如何，愿不肯意畴昔？”

两幅字，近乎如出一辙。

温禧长公主与她干系非同普通，一见面就调侃开了：“话说得如许满，倒叫我看看是如何的妙人，竟能临得‘草圣’的帖子！”

夜静得发沉，万钧重似的，那歪在南炕上发楞的人也仿佛被压成了一尊雕塑，手压在腰间，一动不动。

“我说的不是这个。”温禧长公主笑了笑，“观你字意，超然萧洒并不输尔母，不过不及其气性空灵，倒像你父亲的字，有历尽万难而不夺其志之刚毅。他本是这人间可贵的人才，只可惜……”她略微一顿，叹了口气，不无可惜之意，“料是你母亲之去对他打击过于沉重，乃至他醉心权势，为利禄蒙了眼，刚才误入歧途。”

外间灯都灭了，只卧房屏风外头留了一盏，影影绰绰透过一点光来。

“我那里敢！”敏妃笑，微微叹了口气，方道：“先前的事儿您也晓得，召她进宫教燕燕，原是为了快意mm，厥后见着人了，才德品性，样样都好，我倒想她悠长的给燕燕做先生了，恰好燕燕惹出那桩事儿，皇后娘娘还要护着，连个不是也没陪，我这里是没脸留她了。为着老祖宗放心，且得请你把人带出去，留到皇上给她指婚。”

温禧长公主瞧她一眼，莫测一笑，隐有为时髦早的意义，敏妃勾唇会心。

敏妃送她们出宫今后长长叹了口气，春苓转头一看，也是一叹，敏妃即笑，“你叹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