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咱刚才说的还没完呢。”方清扬侧身凑向李肇,满眼疑问,“吕吉山如此算计为了甚么?”
李肇躲在柴房的一角,身边陪着他的是方清扬。
“殿下!”
苏琬儿甫一进门,还没给吕后见礼结束,腿脚一软,又跪了下去。
琬儿想笑,这是一件多么好笑的事情,一群饿狼般的人,撕咬了伶仃无援的羊群,却因为一只小羊试图用角来抵挡,便要先拿它来祭旗。因为这只小羊不诚恳,你为甚么就不能心甘甘心肠去死一死呢?不杀你杀谁呢?
“殿下?”方清扬竖起眉毛,满脸的不成思议。
“殿下,您说那沐阳真人是被吕吉山所杀,清扬就感觉奇特了,他吕吉山如此大胆妄为,敢在皇城脚下刺杀国师,就不怕被大理寺查出端倪来麽?”
心中那深埋的伤口又开端扯破,有血自心底流出,流进苏琬儿的眼睛,她看向上首的吕后,只觉面前一片通红,吕后躲在那片猩红后,模糊绰绰,看不清楚本来脸孔……
太极宫, 吕吉山端坐大殿。他端倪沉沉, 兀自拨弄动手中一块兵符。
只听唰的一声,方清扬抽出了腰间的刀,“殿下快走,清扬护你出去。”
你说吕吉山为何就能运筹于数月之前,从太子府的那么多工种中,如此精准地选定了如此关头的几个岗亭,堪堪就能恰到好处地经手了太子府中最为辛密的事――
……
肇……
言罢, 吕吉山自案几后起家, 龙行虎步朝大殿外走去。他很冲动,早就等着李肇沉不住气脱手了, 遵循上一世的轨迹,他晓得现在就是好机会, 因为太子府的马厩里有乾坤, 李肇想要趁帝后分开皇城,防备力量最为亏弱的时候监禁他的生母。以是他吕吉山得赶在李肇行动前脱手,他要庇护好吕后, 容不得半分差池。
“振甫,肇就算逃出去也无路可走了,更何况你也瞥见了,太子府已被他们围成了铁桶。他们是来捉肇的,我留下来,你还能逃出去,总好过你我二人皆就逮……振甫,你出去,告诉郭樾他们,放弃行动……”
“太子府上环境如何了?”
……
“肇,挟持你,我信赖有人能够做到,但是想威胁持你母亲……哈哈哈哈!”
面前的李肇神采惨白,却双目赤红。
“回太尉的话,昨夜太子府上亮了一整夜的灯, 听伙房的邱老六说, 昨夜太子爷让马房的伴计们洗了一夜的马房呢。”
远在庹山的吕后得知此动静后,第一时候唤来了苏琬儿。落日沉沉,吕后立在一棵枯死的藤萝下,端倪沉寂。
“晓得……”方清扬抬腿往殿外走,他要为今晚的行动再细心筹办筹办。不及到门口,他愣住了脚步――
李肇抬手止住了方清扬的话,他干脆立在了柴房的门边,“听我的,你走,出去告诉郭樾他们,勿要再做无谓的捐躯!”他死死盯着方清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