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的宇文护更是急不成耐的凑上前去，开弓没有转头箭，明天，宇文邕必须得死。

她昂首看了看天，火光缭绕如天明，不远处的厮杀更是此起彼伏。她的眼泪无声滑过，却弯了弯嘴角，矮身背起沈格然，疲塌着一步步，向远方走去......

怔愣间，箭已至。婉瑶敏捷回神，一拉扯过宇文邕，宇文护射过来的暗箭，不偏不倚的射在了婉瑶的肩胛骨处。

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那一日，婉瑶曾亲手杀死了用永久为皇的命格换他与她下一世相遇的沈格然，亲眼目睹了宇文邕手刃宇文护的场面。

沈格然蓦地又呕出一口鲜血，气味越来越是不稳，慌神间，白雾散去，身边那里另有甚么羽士？仿如梦境普通，对决的人还是还在对决，存亡难分。而将死之人，倒是紧紧握住了婉瑶的手，久久未曾放开。

沈格然像是灵魂出窍了普通，统统的前尘旧事好似都回到了脑筋里。

宇文邕浑身带着戾气，势如破竹般凶悍，不过数十招，宇文护便抵挡不住，节节败退，身上的铠甲更是被宇文邕的长戗挑开仍在了一旁。

婉瑶俄然想起，曾在沈格然的密室里瞥见过一副画，可不就是面前此人！更是不明白了。俩人又是甚么干系？

他咧嘴笑了笑，眼内有不甘，“婉瑶，我那么爱你，怎、怎舍得伤、伤害你身边至、嫡亲？你宁肯托了冯姬，也不肯问、问问我么？”

沈格然有甚么错？她为甚么就没有开口问问他？他曾那么细心的照顾了他整整四年，那四年光阴，曾是她来到这里最为安闲的一段日子，有朋友、有亲人，没有悲伤、没有难过，像个宝贝似的被人庇护在手内心。

婉瑶由着沈格然抱着，不动声色的将手伸向矮靴内，那边藏着一把匕首，就是当初在绝壁下的茅草屋内，刺伤沈格然的那一把，那上面，只沾过他一人的血。

胡思乱想间，老羽士已然走近，他矮身看着沈格然，重重叹了口气，声音虚无缥缈，那么不实在。“你这孩子，当初我把她利用过来不过是为了圆你上一世爱而不得的一个梦罢了，这一世，你如何又将他推到了我那孙儿怀里？”

宇文邕复身转头看向宇文护，眼内凶光毕露，他顺势抬脚提起地上的一把长戗，不由分辩，直接上前与宇文护杀的不成开交，招招致命。宇文护虽已过了知命之年，但是宝刀未老，先前几招，完整轻松避开。

他忍着剧痛，垂眼轻声开口，“伤我，你都不会感觉肉痛么？”

婉瑶眼内寒光凛冽，没有一丝温度，“还装？你还要持续装到甚么时候？若不是你奉告了厍汗沐，厍汗沐又奉告了冯姬，我们如何能够会被追杀？陌依会死么？怜儿与丸子会死么？鸽子会被送进宫里么？你还要假仁假义到甚么时候？沈格然，我真是瞎了眼错信了你，你明显是看着丸子与鸽子长大的，那一声爹爹叫了你四年，你怎忍心伤别性命？你与宇文邕的过节，为何要强加在我孩子身上？沈格然，我恨你，恨不能一早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