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与元氏早早便安息了,现在被惊扰了好梦,睡眼惺忪,满脸的不耐烦,传闻是婉瑶出了事儿,浑身一惊,从速穿好了衣服,元氏也再无睡意,便也起家去了婉瑶的帐篷。
婉瑶俄然闷声咳了几下,胸腔内呛住的水被她吐了出来。
只是宇文宪一个溜神,手中的力道浅了些,战鸿迅向后退去,顿时的婉瑶也被跌落在地,向山下翻滚,宇文宪思及未思,蓦地向前扑去,紧紧将婉瑶护在怀里,手捧着她的头,几个翻滚以后,撞到了一处石墩,才得以停了下来,宇文宪额头处被撞的血流不止,视野恍惚,头也昏昏沉沉,他撑着最后的一刻,直到寻卫军赶到,接过手里的婉瑶之时,才沉沉的闭上了双眼。
宇文宪探了探婉瑶的鼻息,微小至极,那一刻,他俄然惊骇了,像是有甚么东西扎在贰心脏上普通,疼到难以呼吸。这么多年,不管在疆场上受过多么严峻的伤,哪怕生命垂死之际,他都未曾像本日这般惊骇过。
几个巡查的侍卫见怜儿一向站在那便走过来问个究竟,见是大冢宰家的丫头,语气倒是客气的很,只是一传闻她家蜜斯及齐王双双出去,至今未归之时,最后,笑的意味不明,但瞥见怜儿急的直哭,才感觉局势严峻,遂从速禀告大冢宰。
怜儿站在内里急的来回踱着步,暖炉由热转凉,怜儿便到屋内再去换个热的来,用衣裙包住,恐怕它凉的太快,等她家蜜斯返来时便没有热乎的暖炉能够抱着。
丫环立即敛裙伏地认错告饶,何如郑如烟铁了心似的,随后巧云上前一步,递了个眼色,中间的丫环便动起了手来,听着贱婢的微小抽泣声,郑如烟这才解了口气。
他委靡的跌坐在地上,紧紧的将婉瑶抱在怀里,额头上的汗滴滴答答的顺着脸颊滴落在婉瑶的脸上。
元氏更是急的直掉眼泪,冷静诵着经,守在婉瑶床边整整一夜。
冯姬满脸绯红,娇媚欲滴,身子软若无骨般又缠了上来,宇文邕堪堪一抬眼,眼内肝火积存,冯姬便识大抵的退了下去。
宇文护也没了表情去打猎,整日里都与元氏陪在婉瑶身边。
宇文护带领三位将军及几十个兵士出门寻去,兵士们举着火把,徒步而行,兵分三路,由下而上,从外到内麋集式搜索,火光熊熊,映红了半个夜幕。
第二日凌晨时,婉瑶还是昏倒不醒高烧不退,几个太医轮番诊断,药煎了几次,何如婉瑶一口也喝不下去,如何喂的,便从嘴角如何溢出。怜儿见状,不管不顾,拿起汤药便喝下一口,苦的直皱眉头,随后用手撬开婉瑶的唇,口对口的喂了下去,固然喝的不太多,倒也有些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