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太医来的时候,宇文兑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得了动静后,也一并赶了去,得知是婉瑶的所作所为,不免惊了半天,更是仇恨的道:“婉夫大家呢?既然是她下的毒,那必定晓得是甚么毒了,让她把解药交出来。”
锦春想了想,道:“夫人只是擦了些药,晚膳用的也很少。”
婉瑶笑了笑,真是功德不出门,好事传千里啊。
陌依抱着红烧肉等着宫门口,瞧见婉瑶的轿辇后,赶紧迎了上前,焦心的问道:“夫人但是有受伤?”
言外之意就是不太好。
到了现在还没人来找她,三皇子应当临时还没事儿,只是,无辜的将一个孩子牵涉了出去,她还是满心难过,曾经那么想为宇文邕生个孩子的动机,也逐步的摆荡起来。
婉瑶见怜儿红了耳根子,便晓得她所想,又道:“你还小,经历的事儿少,再说你也不体味宇文邕的为人,也不怪你曲解他。”
“她脸上的伤可有好些?”
婉瑶本想扯出一抹不觉得然的笑,可鼻子酸酸的,眼泪就那么不听使唤的掉了下来,顺着眼角,打湿了绣枕。
婉瑶早早的熄了灯,她睁着一双浮泛的眼睛看着头顶的床幔发楞。
傍晚的时候,妙莲殿才传来动静,说是小皇子还是没甚么好转,怕是此主要凶多吉少。薛世妇已是几次哭晕在寝宫里,幸亏一向有太医在。
没走几步,婉瑶侧过甚来问,“可有传闻浮生何时返来?”
第二日一大早,婉瑶还没醒来时,怜儿便跑了出去,大呼:“阿姐不好了,你快醒醒别睡了。”
这才起了轿。
婉瑶这几日心机沉重,睡的本来就浅,经怜儿这么一叫,当即展开了眼坐起了身,心也惶恐,忙问道:“是三皇子出了事儿?”
宇文邕默了默,还是拾阶而上,抬手推开了门。他轻车熟路的走到了婉瑶床边,见她诚恳的盖着被子,一动不动,便知她是醒着的,这才坐在了她床边,从怀里又取出个小瓷瓶,倒了些药出来,借着窗外的白月光,在婉瑶受伤的那半边脸上悄悄的擦了擦。
过了亥时,宇文邕才单独一人前来。
陌依心机小巧,定然晓得婉瑶所想,又道:“是乾坤殿的孙公公来过,把红烧肉送了返来,又说了下薛夫人的事儿,留下几瓶金疮药才分开。”
单太医捋着髯毛想了想,道:“太后娘娘莫急,依臣看,小皇子一定是中了毒,中毒之人大多面色发黑,身材生硬,撑不过这么久,但是小皇子只是面色酱紫,呼吸困难,也不美满是中毒之症,详细是何启事,臣还得再看看,这里人多,氛围活动不通,臣建议,屋内还是仅留一人就好。”
他的手指肚有些粗糙,摸在脸上有些磨人,大抵练武之人都是如此吧,他行动轻柔,恐怕过分用力再弄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