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歌正盯着那颗枇杷树深思，回想着枇杷是几月成熟的，前头的嵇先生已经停下脚步叫了他的名字。

嗯，真好吃。

练字？！

“愣着干甚么，本日你便以酒代茶，给我磕一个，我便是你的教员了。”

他恶狠狠地转头，冲动手底下的一帮主子吼怒道。

“再有一个多时候就要放饭了。”

嵇先生冲他招手。

紧接着耳边就传来了嵇先生的怒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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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长歌，帮我！”

霍长歌也不拘束，他一样也不喜好那么多端方，顺势站了起来，咧嘴对着嵇先生笑着，暴露两颗小小的虎牙。

“将这本《大学》临摹三遍再誊写三遍，抄不完本日便不要用饭了。”

“姜先生只知我纨绔之名，不知长歌之才，才会如此。”

嵇先生喝了酒，收了个都雅聪明的小弟子，欢乐的不可，舍不得他久跪，赶紧让他起来。

她哭笑不得，望着大快朵颐的霍长歌感喟。

霍长歌扫一眼季远城脸上那呼之欲出的神情，深觉的这货是不是读书把脑筋读坏了。

霍长歌跟着出来，略略一扫只感觉嵇先生这书斋实在简朴，但是简朴当中却又透着几分不凡。

“无。”

霍长歌上前倒了杯酒，闻到了那淳纯的酒香，便晓得是上好的神仙醉，一坛子论黄金算的那种。

还是，霍长歌放课之际已经是傍晚之时，天已然蒙蒙黑了。

“霍长歌。”

遂低头，奋笔疾书。

霍长歌立即回神，承诺了一声。

另有便是，兰芷喜好读书。

“购置书册的事情让你身边的书童去便好，你出去按着帖子练字。”

“这是你的书单，明日之前将上面的书买齐了。”

书单上的数量已然交予周正去办了。

季远城不敢信赖的望着霍长歌分开的背影，他仓猝从石头上跳下来，快步上前，拦住了霍长歌的来路。

紧接着便闻声嵇先生放下了喝空了的酒壶，笑得促狭。

半晌心中暗赞，先生公然是清爽脱俗之人。

倒在地上的季覃固然声音不重，围殴他的几人却也是闻声了的。

先生真是豪侈。

季远城闻言一噎，神采也变得欠都雅起来。

“先生有何叮咛？”

月余相处下来，霍长歌熟知嵇先生偶然的怪诞举止。

那些曾经誊写的书、前人的条记摘录当中的内容不知怎的就自但是然的闪现脑中。

是季覃。

但是，开初的时候霍长歌只能听嵇先生说课，垂垂的竟也能说上几句。

霍长歌很想咸鱼得说，他不介怀，归正下半辈子怕是见不到了。

兰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霍长歌略带着点儿婴儿肥的腮帮子，年青的脸上漾起暖和的笑容。

嵇先生说着，抬头饮尽了口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