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啊,太公说山里头有宝贝,过些天带人进山挖宝,你呢,就放心养病,旁的啥都甭想了。”
“啪”的一声,村民话没说完,后脑勺就挨了吕太公的一巴掌,打得人脑筋复苏几分。“不该说的话,就得烂死在肚子里!别冒莽撞失乱上添乱,谨慎祸从口出,扳连了乡里乡亲。”吕太公板着脸斥责,大伙儿也都不吭声了。
……
“可、可衙门里的人查得紧……”老丁头心性有些脆弱,不幸兮兮地眨巴着豆眼儿,拿不定主张,“我们要不要冒这个险?”
一想到前几日村里来了外人,凶神恶煞般的搜索村民家中,看是否藏了粮食或值钱的物品,丁小郎心中不无迷惑:“爹,朝廷里为甚么要派人来抢我们的粮食?”
两个老头促膝筹议了一番,下定决计等避过这阵子衙门搜索的风头,过些天就派人进山去。
“人不能多,免得闹大了动静,透露了我们偷着藏米的处所,夜里进山,点上火把,还得让人带几把砍刀防身。”山里头吃人的野兽多,村民们夜里可不敢进山去,即便挑些个壮小伙夜里赶山路,也得提心吊胆,吕太公一想到自家孙女小蛮返来时还嚷嚷没猎下那几只豺,内心就后怕:能有小命返来就不错了,还猎甚么野味?村里的大人们都不敢以身犯险,这些孩子,真是……唉!
“连俺们这知名小村庄,当差的大爷们都不肯放过,别说是城里,没个权贵大爷撑腰,谁也捞不着一顿饱。”
唯独,吕太公看到小郎胸口的胎记时,神采起了奥妙的窜改,内心头总憋着一件事,不敢与大伙明讲――这块胎记,不像是与生俱来的,这孩子的病,倒像是中毒而至!
“但愿如此!”
小板屋里只剩了吕太公这一名客,趁着旁人都走光了,他从速把门关上,移来板凳坐到老丁头身边,抬高了嗓子道:“咱村老一辈的,都晓得藏粮的地儿吧?”
“怕这怕那的,那啥事都甭做了!”虽说山上还能挖点野菜,运气好时猎些野味来,但也只是暂解了一家、两家的燃眉之急,全村人百余口,连米粥都喝不上一口了,再熬下去,庄稼男人干农活都没了力量,孩子们也面黄肌瘦长不了个,瞧着就让民气疼,吕太公看在眼里急在内心:“你看看小郎,病成如许了,如果再让他饿着肚子,还能熬个几天?”
“吉人自有天相!小郎不是有好几次都快挺不过来了么,成果不都还好好的,说不定,再挺过这一关,他的病就能病愈了!”
“哪用得着等冬荒、夏旱,眼下这都甚么时候了,春耕后也不见庄稼长势,那一百袋粮食再藏下去,光看不吃,藏着又能顶啥用?”吕太公动了心机,想与老丁头一道,劝服村里那几个上了年龄的老固执,把偷藏着的百袋米粮拿出来,布施全村的人,好让大伙有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