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人死不能复活,但,他想归去,亲手殓葬村民们的尸骨,让他们入土为安。
丁小郎脑筋里嗡的一响,炸开了似的,煞白了神采呆坐在井边,已然听不到她在说些甚么,只顾沉浸在哀思当中,连她甚么时候悄悄走开了,他也浑然未觉。
只要能达到目标,哪怕是用些手腕,说些愿意的话,又有何妨?
这辈子,向来是旁人来服侍她,让她去服侍个野小子,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不说,还不知管不管用!
他若不能查清本相,为惨死的亲人们,讨还一个公道,阿爹、太公他们,又怎能瞑目于地府之下!
看着掌内心的花瓣,他俄然想起那紫衣少女,这些光阴,幸得她收留照顾,昏倒当中,犹能感遭到如亲人般的庇护,他平生头一遭,对个陌生的女子,心中滋长了无穷的好感。
他咬牙,埋头打水、提桶、倒水……
不知不觉,绕到了屋后,昂首就见一口水井,井边有桶子、绳索,不远处另有个瓦缸,缸里的水已见了底,在家中风俗帮老爹打水打扫的他,忍不住走畴昔,用绳索绑了桶,往井中打水,倒入缸内。
她闷头想着事,内心窝了股知名火,一起奔回到自个房间,砰的一声,猛力推开房门,冲进房去,一把抓起桌上茶盏,猝然往地上猛摔。
姚红眼中缓慢闪过一丝不悦,颜面上却和顺还是,柔声劝道:“何况你这身子骨还虚着,我既已救了你,又怎能由着你折腾自个?跑去了那村庄,怕你又挺不住倒下!不若,就在我这里好生歇养,旁的事,过些光阴再从长计议吧!”
归去!
火急地想要回村去!
“哎、你在做甚么?”
丁小郎悠悠转醒,展开眼时,看到小窗一侧,碎花帘子飘起,明丽春光透窗而入,阵阵花香扑鼻,阳光铺满了整间屋子。
那一夜,突入村中大肆搏斗的人,究竟是些甚么人?为甚么要敌手无寸铁、诚恳巴交的村民痛下杀手?
仁慈的村民何其无辜!
贰心有牵挂,自是焦心万分,独安闲小园盘桓,思忖着:该如何酬谢这拯救之恩?
翌日。
只不过,她现在已有些悔怨了:救下这个村野小子,到底是对还是错?
不能……
花圃里,春花烂漫枝头,清风徐来,纷繁扬扬的花瓣,洒进窗来。
“那村庄,早被人烧了,你归去能看到的,也只是一片烧焦的废墟罢了。”
……
“姑、女人,”丁小郎猛地回神,站起,烫红了脸,喃喃道:“我不是甚么公子,我叫丁小郎,是那村……”
一片亮紫映入视线,丁小郎昂首,看到她时,竟有些严峻,心跳短促了几下,略显镇静隧道:“我见瓦缸里的水没了,就……”
让乡亲们死得不明不白!
脚步略显踏实,他低头、细喘几口,待面前冒的金分离去,踱步,靠向窗边,放眼了望窗外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