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挽裳挑起杏眼歉疚地看他:“并非我不肯,而是我一早便与静王表哥讲好了,怕是不能承诺你了。”
萧盏见他出了门,啧了啧嘴。他已不消小厮们带路,本身便举步去了正厅,先见过老夫人并寄父义母,这才去找楼挽裳。
楼挽裳一家分开之前,静王劝她道:“你莫怕与阿旭生出罅隙,他此人道子来得急,去得也急,不会放在心上的。”
楼思玥还是一派懵懂,笑容烂漫地一会儿拉着姐姐说话,一会儿挪到表哥身边翻开车帘偷瞄内里。被她这么一闹,本来那点儿含混的氛围终究一点点消逝。
静王踱步上前,心也在乱跳个不断,低首看她,目光却和顺地仿佛要滴出水来,声音低低潺潺:“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呢?”
舒映涵偷笑着看了眼楼挽裳,后者悄悄拧了拧阿玥的鼻子,笑道:“在家还说是阿姊最好,这会儿就见异思迁了不成?”
看着瞠目结舌的世人,她蹙起眉头,缓缓吐出一口气,道:“对不住,才刚是我想岔了。”
萧盏脸上的笑意垂垂收敛,手上也停了行动,任丝垂的布料从指间溜走。
他如许做,反使楼挽裳不知要如何说了,两人又是一番推就。最后还是静王中肯地说上几句,将方才那幕揭过,氛围虽不如之前热烈,世人却也都玩得来。
楼思玥狠狠嗅了嗅香喷喷的乳糕,一把抱住她,“表姐你最好了!”
楼挽裳掩口轻笑一声:“原是这么个‘高慢’法儿啊?沈弘彦与我同岁,却整日无所事事,还一门心机惟同他大哥争爵位,我兄长自是看不上他,只是顾着亲戚脸面不好太丢脸罢了,他的酒筵又如何会去?”
“唉!”她躺在暖炕上,拿了帕子挡住脸庞,不由思疑本身是否是好久未曾寒暄,怎得四周获咎人?
几人来到镜湖岸边,正筹办租船游湖,便闻声身后有人高喊:“婉姐姐!”
萧盏一愣,“是沈二说的,初三那日他娘带着他回门儿,没见着你们兄妹,只当是赶巧,初九那日他做东请戏酒,便和我说他递过几次请柬,大哥俱不肯赏光。”
同舒瑾旭争辩过后,楼挽裳也有些悔怨,她向来不是个刻薄之人,怎的会将话说得那般刺耳,真是昏了头!
楼挽裳笑他莫名其妙,道:“你那里瞧见他高慢了?”
见惯了他的率性,这般哑忍的态度实在惹民气疼,特别是一双清灵的眸子现在半含落寞,直教人恨不得捧出揉碎的心肝给他瞧瞧才好。
楼挽裳被她气笑了,屈指在她白净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小猪,吃你的吧!”
阿玥还窝在表姐的怀里,雾蒙蒙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粉红的唇微微嘟起,“阿姊如果现在也变出一盒香糕来,我就说阿姊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