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岁栖白道。

这会儿还不到季候，枫叶半是黄绿，半是枫红，从远处看去，仿佛是一团团火焰在空中燃烧，岸上已备好了马车，只等岁栖白登陆。

而他们的船，也即将要到红枫渡了。

“爹。”

荀玉卿睡得很安稳，就仿佛一个好久没法睡着的人俄然能够入眠那样的沉，那样的香。就算是鞭炮在他耳边炸开，丧事的锣鼓在他耳边响起，他也毫不肯醒来的。

“小栖！”

听了岁栖白这句话，荀玉卿总算放心了些，他点了点头，在岁栖白把他抱上马车的那一刻，又立即闭上了眼睛。他迩来睡得越来越久，而复苏的时候也越来越短，岁栖白不得不思疑毒是不是越来越深，以是固然加快了路程，但还是心急如焚。

红枫渡就在岁寒山庄的山脚下，是一片红枫林，岸连着水，只要一个渡口，并不供以旁人利用，算是岁寒山庄的私地，不过这块处所偏僻，倒也没有甚么人情愿过来。

“你中毒了。”

晚餐是米饭跟烤鱼，船并不是一起到底，中间还停了几处渡口，船夫的篙子使得入迷入化，指哪儿钩哪儿，两人半途又换了官道跟水路几次，荀玉卿也垂垂发觉到不对劲起来。

乱！

这几日岁栖白并没有如何歇息，一来是因为荀玉卿突如其来的环境打乱了节拍，逼得岁栖白不得不加快路程，二来是荀玉卿的复苏时候不定，岁栖白不敢错过，是以极少歇息，更何况心中焦心，他也实在是歇息不好，神态不免有些蕉萃。

两人边走边谈，速率倒也不太慢。

他这个题目没头没脑的，可岁栖白还是点了点头，回声道：“即便不在，他也很快就会返来的。你在又有甚么打紧？”

他实在是睡了太久了，浑身都有些软绵绵的，便只是稍稍侧过身去，有力道：“我必然是出题目了。”

在过往的数十年里，岁栖白的人生很少会有平平二字可言，可每次跟荀玉卿在一起，他就会感遭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安闲与安静。他低头看着荀玉卿的睡脸，对方的脸好似春初枝头的桃花，乌黑带着粉意，配上那张浓艳的面庞，任是谁瞧见了，也不得不低头的。

若说最后那次是因为精力紧绷而感到怠倦，那这些天歇息下来，哪还能有甚么题目。

这但是见家长，如何会不打紧。

岁栖白悄悄摸了摸他红润的脸颊，声音好似有些苦楚。人若没有获得过，就不会尝到落空的痛苦，岁栖白原觉得荀玉卿回绝他的时候，他感遭到的已是锥心之痛，到现在才晓得，本来那种痛苦，起码是痛快的。

岁栖白似是瞧荀玉卿猎奇，便解释道：“少有我们走得这般远的。”

但是此次的汤没有喝到一半，荀玉卿就已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