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这招?”荀玉卿面上带笑,好似早已心知肚明,他的手腕一抖,链剑抽散真气,俄然窸窣数声,层层叠了归去,化作长剑,他挺胸一刺,又朝岁栖白左胸攻去。
“嗯。”岁栖白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我去打水来。”岁栖白沉默半晌,又复兴身,去煮了药浴出去,昨日荀玉卿已泡过药浴,下一次本该在大后日,不过这会儿他身上的毒发作,也顾不得那很多,便先尝尝再说。
这药怕是……已派不上用处了。
岁栖白为了姑息荀玉卿,睡得姿式有些勉强,是以这会儿醒来,半边身子发麻,他稍稍活动了一下,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嗓子微哑道:“玉卿,你好一些了么?”
剑还在半空,人却俄然轻呼了一声,岁栖白便见得剑“咣当”一声落地,荀玉卿也好似被抽去了满身的力量,软软的倒向地上。
“我天然信你的。”岁栖白悄悄抚了抚他的刘海,将他搂到怀中,颤声道,“我要你永永久远,骗我一辈子下去。”他的手有力而暖和,紧紧按着荀玉卿的头发,好似悲伤非常。
荀玉卿又问道:“岁伯父还是没有动静?”
身后不知何时俄然涌起了热度,荀玉卿悄悄叹了口气,低声道:“岁栖白,你来了么?”
岁栖白虽是医道不精,但多多极少也晓得,人如果几次生一样的病,每回都吃一样的药,未几久就要换药方剂吃,因为前几次或许治好了,但是后几次却结果不会太大。
实在如果借尸还魂,那很多事便能说得通了,玉卿与江湖上所说的辛夷性子截然分歧,并非是以讹传讹,而是他们本就是两小我;玉卿曾与女子结下海誓山盟,可辛夷如何能够喜好女子……往昔点点滴滴,诸般动机便纷繁涌上心头。
开初确切有了转机,但不知为何,岁寒山却没了动静,他本说此番来往,多则一月,少则半月,可荀玉卿在此处住了足足两个月,却还是不见岁寒山返来。
“嗯?”岁栖白哑然道,他瞧了瞧荀玉卿温馨的脸,沉吟半晌,低声道,“是么?那你是谁呢?”
岁栖白心中一沉,将荀玉卿的链剑别在腰上,把人拦腰一抱,便回了客房,凌晨荀玉卿吃的那贴药还在桌上,碗内另有残渣,他看了几眼,与本来一模一样,但是荀玉卿的毒却又真实在实的复发了。
但这么一番聊下来,岁栖白也七七八八大抵晓得荀玉卿本来的模样了。
这症状其实在半个月前已有了苗头,只是荀玉卿因着日日喝药,便没有在乎,当是普通的困意,这会卷土重来,一下子发作出来,好似喝药也已不管用了。
这两月来,荀玉卿一向如凡人普通,摆布待在岁寒山庄当中无事,岁栖白又是武学方面可贵的良师良朋,他便日日与岁栖白参议,武功方面也算精进了很多。本日与平常也别无分歧,只是入了秋,有了几分寒意,模糊能闻声秋虫低吟,却与他们二人都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