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珩愣了一下。
她完了。
“谁碰我一下,我都会记得清清楚楚,等太子哥哥来了,他必然会治你们的罪!”宋清欢威胁道,“全都给我停下!”
禁、禁卫。
宋清欢悔怨了。
季老夫人不紧不慢地问:“你急甚么?”
“那就等太子来了,再向本宫讨情罢,”云初瑶眸色一冷,道,“来人!拖她去正街!恰好让全天下的百姓都看看,大晋的清欢郡主是个甚么样的货品!”
季老夫人却没看他,而是拍了拍云初瑶的手,小声嘟囔道:“小殿下,他不跟你好,我骂他就是了!”
“不!”
宋清欢的神采刹时惨白。
为甚么呢?
季景珩内心模糊有一个答案,可他不敢想,也不敢触碰,只缓慢地看了云初瑶一眼,就像是触电了一样,赶紧收回了视野,心,炙热滚烫。
云初瑶却神采如常,毫不在乎四周人的目光,只对着季老夫人地点的方向欠了欠身,这才略显忸捏地说道:“好端端的寿宴,恰好产生了这等事,任务在我,老夫人——”
季景珩有些心神不定,时不时的,朝外看上一眼,可碍于季老夫人在场,他的眼神还算收敛,等人走光了,他才有些孔殷地说:“祖母,您想说甚么?”
季景珩怔怔地想,
“不怪你!”
说着,她还拍了拍云初瑶的手背,以示安抚。
“我!”
“哦。”
宋清欢哭着,泪光恍惚了她的双眼,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感,只晓得她哭得不幸,让人潸然泪下。
云初瑶厉声道:“拖下去!”
很快,贵女们都陆连续续地走远了,凉亭里,只剩下了季家的祖孙二人和几个守在外头的丫环小厮。
季景珩的心轻颤了一下。
“真风趣,”她勾唇,声音却轻飘飘的,带着如有若无的和顺,“如何会有人威胁本宫的禁卫呢?”
可现在他又踌躇了。
云初瑶哭笑不得:“老夫人,我们都长大了。”
可不知为何,他这个被棍骗、被蒙蔽了的人,此时现在,竟然升不起一丝一毫的不舍、酸涩和痛苦的情感。
可了不得!
宋女人的眼神仿佛与荏弱并不沾边儿……
“摧辱你?”
他有些怔然。
说着,她又眉开眼笑,连声道:“不过先前的事,实在是吓了我老婆子一跳,还真觉得是我这不成器的儿媳想关键人,哎呦,家法都要动了!”
季老夫人虎着脸,打断道:“哪有人家害你,你还忍着的事理?我老婆子可不依!”
季老夫人笑呵呵的:“那你是想去救宋清欢啊?还是要去见小瑶瑶啊?”
两个侍卫当即应是,而后,再不顾宋清欢的挣扎,硬是将人拖出了后院。
“瞧瞧,这日头高了,外头也热得紧,珩儿,”季母扬声道,“还不快扶你祖母回房歇歇,把稳染了暑气!”
“珩儿!”
一旁的季母笑容一僵,干声道:“……怎、如何会,母亲如何能这么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