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平生深宫沉浮,怕是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有一层深意。
可皇权如天,慈宁宫太后娘娘便是做甚么都不能算作特别,天下礼节端方说到底不过保持皇权面子。
满庭丁香蔓草,芬芳着初夏的花圃,头顶上光色刺眼,点点滴滴洒在周身,像给人镀了一重金边。远看那妇人纤娜的影子,真红命妇冠服,大气而端严。
梁芷薇有些挫败,可宫人在前,她不敢多说甚么,挽着明筝的手,一步步朝出宫的方向走去。甬道另一头的随墙门内,陆筠立在那儿。
老宫人捧了红绸托盘来,上头盛着明晃晃鎏金宫牌,下角垂挂着三寸来长的金丝穗子,明筝不敢生受,俯下身来执礼道:“娘娘,臣妇无功无劳,何敢当得娘娘如此。”
明筝只得侧身施礼,口称“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