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膝行两步上前,抬腕抹了把脸,“岳父大人,那妾……姨娘安氏,我已命令将她迁出了伯府,今后住在庄子上,明筝不要她返来,便一辈子不会迁返来。今后不管明筝有无所出,我……我都不会再纳妾,永久守着明筝一个儿,只求她消了气,再别痛恨我,再有、再有……”
明筝被他扯住袖子不放,几番没能挥开,明太太忙叫人去拉开两人,混乱间,只听一声脆响。
梁少轻笑道:“思海兄不虞,我们也是了解的,明筝丫头为人明理孝敬,聪明无能,自来是思海兄佳耦掌心上的明珠,当作眸子子般宠大的,这回的事,我传闻后也狠狠叱骂了霄儿,霄儿,你自个儿说说,今后该如何行事,弥补这回的错处?”
明太太嘲笑,“刚才大伙儿说的好听话,我也听了一箩筐了,无外乎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先前没吭声,是因着我们丫头没在。这会儿她来了,要不要回梁家,要不要谅解梁霄,她自个儿说了算。”她招手命明筝近前,然后拉住明筝的手攥了攥,“闺女,你拿主张,不管你内心如何想的,你爹你娘,我们明家,百口高低都支撑,你自个儿说。”
那婶娘神采涨的通红,听她给了台阶,才勉强咳了两声,和缓了神采。
明筝梳洗过后,带着人走入上院的丽景轩,屋里早已说了好一会儿话,梁家属里几个婶娘忙着打圆场,热氛围,梁老太太也可贵低声下气,跟闵氏相互共同阿谀着明太太。
梁老太太苦笑道:“好孩子,你还念着我们娘俩的情分就好……”
落座在前院的望波堂, 是明思海理事办公用的书轩。一排三间明堂,正中吊挂着龙腾凤翥的手书额匾。现在那匾下, 正跪着梁霄。
“二弟妹……”闵氏听她说及这些旧事,蓦地有些担忧。
一语落,屋中随之一静。刚才哄抬起来的热烈氛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使报酬难的冷。
明筝不及开口,便听刚才那婶娘笑起来,“明太太真是宠闺女,老二媳妇儿是个有福分的。不过我们当长辈的,见得事多吃的盐多,小辈儿想不通的事儿,我们得帮衬着指导着劝着,哪能都听孩子们的?明太太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霄哥儿当年也是您给相中的,各色好处您瞧得最清楚,您帮手劝劝老二家的,小伉俪拌拌嘴,哪至于呢?我们谁不是这么过来的,那里就得回娘家生闷气去?您说是不是?”
――“不!我分歧意!”
明思海打断他道:“身为明筝的父亲,我信赖明筝她毫不是善妒之人,至于你们伉俪为甚么走到这步,梁世子或许并没有思虑通透。天然,身为长辈,实在不便插手你们小伉俪之间的事。刚才伯爷说及虎帐,那便只说虎帐,……现在外头传言,说梁世子有违军规,在外三年,犯下很多错事。也有很多同僚向我求证,问及真假,在我瞧来,梁世子当不至胡涂至此,但身为姻亲,我想我资格向梁世子求问个明白,来日圣上问及,也好为梁世子解释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