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榆哑口无言。
“这不是唱折子戏,你我更不是登台演戏的伶人!三四句话便能够撼动这些扎根在江浙一带数十年运营的官员。即便我们能将江浙的官员全数诛杀,可只要世家富户还在,只要天下大半粮仓都把握在这些人的手里,谁都没法明哲保身。”
宋榆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如果任由他生长,到最后,还是会沦落到天下置于水火的境地。
男人扫了她一眼,头疼地按住额角。
“他们的怨怼和仇恨,与本座何干?”
“嘶!”
真是冲突又庞大的人。
赃官贪吏要杀,坑害百姓的人要杀,通倭通敌的人也该杀。
“您行行好,我们如许的贱骨头哪儿比得上您金贵,在这里磕了碰了,都督见怪下来,主子们有几条命赔啊!”
这一烫可不打紧,顷刻惊乱了厨房里的诸位,一个个汗流浃背,从速上来检察。
他垂眸看着肃立在旁“问罪”的宋榆,却无涓滴不耐烦。
如果剧情还是遵循最开端的设定生长,她存在的意义又是甚么?
那一夜的火就像是电影回放一样现在在她脑筋里不竭地呈现,火红的舞娘毫不转头地跳下了火海,用命揭开了江南辛秘,她本能让贾敬安死于火海,本能带着满腔的恨意将一船的人烧死……
“好了!”
“听懂了就出去。”
实在柳双也惊了,又怕真伤到了宋榆,孙公理气喘吁吁地闻风赶来,也不晓得是吓的,还是恼柳双非要去招惹宋榆,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怒不成止地拍桌子骂人。
宋榆关上门,脑筋也更加晕了,得知沈樾舟的态度,她心底的石头固然放下,但她恰好又感觉沈樾舟刚才所言,并非是她的错觉,而是真的……并不将身上的任务放在内心。
……
“……”
锦衣卫如许天罗地网的谍报网都查不到她的线索,莫非她真的是倭寇?
驿站内十年如一日,宋榆蹲在厨房角落里给沈樾舟煎药,柳双在她面前用心几进几出,将菜篮子的露水“不谨慎”洒在她身上。
唇角的笑意像是罂粟般勾魂夺魄,却也是极具的调侃。
“天下之重?天下有多少斤?”
别说是她没有,就是见她“拘系”归案的段靖也摇点头。
孙公理踌躇了,“宋女人,都督说过任何人都不准私行出入驿站。”
“查出来,莫非东南倭寇便不会再肇事?莫非这些官员便会乖乖地交出贪污的钱银来?宋榆,朝政没有你设想的如此简朴,这天下,没有谁是绝对的明净。”
厨房乱糟糟、后院也乱糟糟,宋榆的思路被打断,头大如斗。
“你把你的腰牌借给我就好了,我一会儿就返来,当然,如果你感觉去内里唤郎中轰动了都督,到时候怪不见怪柳双,就不是我说了算。”
那就太搞笑了。
只是眼下没有医治烫伤的药膏,她需得出驿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