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向远处天空,只觉一股清风,劈面而来。
“参悟百年,还是没法参透你的术法。”李丰抬头朝天,点点绿光落在他的头上,身上,消逝不见。
纵有这通天修为,又能如何?
穆尔看着这莹莹的绿叶,没有说话,伸手接了,拿到手中的一刹时,绿叶消逝。
“你修为已为人间至尊,必是很长的。”穆尔道:“该来的总会来,听天命。”
老者徐行走到坟冢前,微微躬身,眼中含泪。却不知是何故交,长眠于此。
斑白长发,班驳髯毛,一袭布衣长衫。如沟壑般的皱纹爬满了他的面庞,眼神却刚毅,炯炯有神。
那碑上,刻着几个烫金大字:你此后将不再孤傲。那只手,属于一个矮小结实的中年人。
丘陵内,还是一样气象,只是多了几样东西。
绿光乍现,黑雾满盈。遮天,闭日。
李丰浅笑,昂首看天,眼中闪动精光,道:“不该做的做成了,该做的,没成。我这一世,功过荣辱,杀伐恩德,自有人评说,也用不着我操心了。”
“你问我天是甚么。”穆尔悄悄的看着李丰,眼神平平,毫无颠簸:“你就是天,现在要来问我?你在这人间挣扎数百年,就学会了抱怨自艾?那你要这通天修为有何用?你现在返来,又有何用?既无答案,何不老死人间,偏要过来寻甚么奥妙。人间之事向来如此,河有崎岖,山有不平。生灵如何?死路如何?怕不是别人的玩具罢了。你问我天是如何?生灵的天,就是活着!活着,就是天!”
“时候对我毫偶然义。”穆尔没有伸手去接树叶,而是看着李丰,道:“在这人间,已无我故交,你若去了,此后,另有人来看他吗?”说着指了指墓碑。
时空转动,斗转星移。
“到现在我都不晓得,那坟冢中到底是谁。”李丰接收着绿光,本身的身材,也渐渐的变成茶青色:“只是感觉一见仍旧,像是我的亲人。”
双手在身材边摊开,渐渐上扬。老者瞬息间被茶青色光芒覆盖,面前一闪,钻入裂缝。
统统的烦恼,欲望,名利;他之前为之斗争的统统,在现在,都像面前的暗中一样,摸不到,抓不着。放佛从未呈现,又放佛从未消逝。
一个坟冢,一座石像。一个小屋,一柄战锤。
“都已安排安妥,也选了传人。”老者轻声道:“藏在心中百年的奥妙,也是时候一睹究竟了。”说着,不再看墓碑,回身望向身边的中年人,道:“穆尔,信物我带来了,为我开启吧。”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片巨大的树叶,上面竟散着点点绿光,落日余晖下,透着一丝诡异。
“若他当年也能这么想,他也不会落得如此。”穆尔说着,又看看墓碑,眼神充满哀伤。伸手悄悄抚了一下墓碑,道:“你要做的事,都做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