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陆文哲坐上去拉萨的火车，怀里抱着一个青花瓷瓶，“婉儿，我带你去拉萨。”

第六天，陆文哲毫无前兆的起家，不顾生硬颤抖的手脚，将靳婉送到火化场，带回一个青花瓷瓶子。

这时，她向远处看去，就在刚才发明青蛙的草丛中，悄悄地躺着一张方才蜕下的癞蛤蟆的皮……

湖泊又规复了安静，鸭子们还是每天戏水，迈着八字步扭捏的进步。癞蛤蟆还是每天夜里对着玉轮唱歌，只是歌声如泣如诉，那轮洁白的玉轮也沉入水底，随风荡出一圈圈波纹。

好久，天鹅感到体力规复了一些，站起家来。暮色渐近，癞蛤蟆还没返来，天鹅筹办打声号召后再拜别。毕竟癞蛤蟆的领地不划一于天鹅的天空，这里还是很伤害的。

他谨慎翼翼地给她清算仪容，和顺地抚摩她的发丝，她的脸庞。想起她软软的腔调，明丽的笑容，冷冷的眼神，果断的目光。畴昔六年间相处的点点滴滴，像电影一样清楚地闪现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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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强撑着见陆文哲的最后一眼，对他说：“文哲，去找莫离。”毕竟不能够了。

她是孤儿，被一个孤寡的老NaiNai养到六岁，厥后NaiNai死了，她开端流浪。再厥后她被特工队的锻练带回总部，就如许碰到阿珉和陆文哲。

他说，当天鹅还是一只丑小鸭的时候没有人晓得她是天鹅。她没有和其他鸭子一起寻食，她长着一身和大伙儿并不调和的羽毛，不晓得想其他鸭子那样迈着四平八稳的八字步，早就成了统统人的笑柄。

靳婉记得阿珉曾经说过说他会像癞蛤蟆那样爱她，不过他可不是癞蛤蟆，他们会很相爱很幸运。

当陆文哲回家看到倒在血泊中中的靳婉后，只感觉心神俱裂、天旋地转。

她俄然很驰念阿珉，想起阿珉给她讲的阿谁癞蛤蟆和天鹅的爱情的故事。

她回想起阿珉当时温和的神采。

来不及分开陆文哲，他那样全天伴随、嘘寒问暖、无穷殷勤，他为她洗碗拖地、描眉扮装、铺床叠被、按摩洗濯……

夜，终究来了，无穷无尽的夜和漫无边沿的暗，一如她的表情。靳婉细细回想一下明天的事情，仿佛她又断送了一段爱情，一段不能称之为爱情的爱情，感受就像做梦一样，她和陆文哲仿佛还没开端就已经结束。

第一天，陆文哲抱着安诺撕心裂肺地哭喊：“婉儿，你醒醒，婉儿，不要分开我！”

到现在，她才28岁，但是她却感觉仿佛活完了一辈子。一辈子，杀了无数的人，经历了两段豪情，苦多甜少，到现在甚么也没留下，只剩下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