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燕乐晟挑了挑眉，还是语气淡淡，”是甚么？”

本想说睡下了。草草将本身这位皇兄打发走，没成想弄了半天，实在弄不起来，只得低头沮丧爬起来跪地存候。

魏喜捧着朝服再次赶到时，看到燕乐晟累得趴在榻边水着了，手里还捏着一方帕子，另一手悄悄包裹着林陌染交叉在胸前的一双小手。梦中的神采安静而和顺。

”你......！”辰靳大惊失容，”陌染”他低喃了一声，猛地转头，三两步跃出政阳殿，直奔九王府！

燕乐晟听她笑意盈盈，嘴角也是一勾，陪着浅笑起来，道：”朕不过为你误了一次早朝，你就这么高兴？”

”哗啦啦”一阵刺耳的瓷器碎裂声！

她断断续续抽泣，低声问，”覃婆，我是不是不该借你这条命？我是不是该那一晚就死掉，他就不消这么痛苦地去挑选，便能够用我......去换柳琦返来。”

黎笙在榻边揉着她的手臂，”云雀阁！侧妃娘娘中毒，流产了！”

让九五之尊的天子来给她家主子擦拭身材？黎笙蒙了蒙，不敢违背，还是犹踌躇豫退了出去。

”傻丫头。”覃婆抚着她的背，”好好的，哭甚么？”

被急召而来的太医们严峻兮兮给林陌染检察了身上的新伤旧疤，发明实在并没有甚么大碍，但是看皇上这一脸体贴备至的神采，又不敢怠慢，磨磨蹭蹭查抄了大半个时候，才推了一名年长的太医向皇上禀告了真相。

侍卫长不解地摆布扫了扫这较着是王府后宅的院子，欲言又止，但还是甚么都没问。随在魏公公前面。脚一踮地，发挥轻功直接跃出院墙，回皇宫交差去了。

燕乐晟怠倦地抬手，”都退下吧。”

他神采柔嫩，吐出了一句让辰靳始料不及的话。

但是垂垂的，林陌染俄然发明，阿谁女人不是她，是柳琦！

燕乐晟怕她担忧，仓猝点头，”朕不累。”

没人敢上前跟他说话。更没有人敢劝他分开。

燕乐晟嗤笑一声，放下了酒杯，神采俄然变得冷硬阴沉，”赵家觉得，撤除她，撤除了朕心尖上的宠儿，朕就会是以一蹶不振，弃朝纲而不顾？赵家还觉得，撤除她，林府才会心无芥蒂地完整背叛？有了林府庞大资产的帮手，起兵谋反就能毫无停滞、勇往直前？”

”她迟早会返来，不消你再舍一次命去换......”

转眼间，方才还被他兴趣悠然握在手中的杯子，就已变成了一地狼籍的碎片。

”朕想接柳妃回宫。”

”是啊......”覃婆低声应着，却在林陌染视野看不到的处所，目中神采一凛！一边仍轻拍着她的背，一边沉着声，”只要你不悔怨。”

在他身后，燕乐晟冷然看着他冲出殿门，拧紧眉，沉声喝道：”魏喜，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