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慎可没想到,老太太刚一天不在府里,这府里就乱成了一锅粥。她和老太太一只脚还没踏进后宅的门,就闻声从正堂里传来撕心裂肺鬼哭狼嚎的声音,一听就是她三哥容恪的。容慎心一沉,侧头去看牵着她小手的老太太,心想大事不好,没想到老太太比她淡定多了,脸上的皱纹都没抖一下,法度也没有加快半分,慢悠悠地踏进堂里。
容慎明白容意的意义,她是裕老爷子独一的缺点,常日里很得老爷子的欢心,容慎的话老爷子多多极少还是能听出来的。只是这时候容绍正在气头上,容慎哪敢直接去触容绍的逆鳞。这事儿还是得等老太太开口。
裕国公容绍,一辈子挂着那张冰脸就没怕过谁,年青的时候也是敢以死切谏、恐惧龙威的主儿,可独独就栽在容老夫人的手里了。若说这个大怒的时候另有谁的话能入得了容绍的耳朵,除了容老夫人也就没别人了。
容恪此人一天没有个正溜,除了出身样貌出众也找不出甚么别的长处,唯独占一样,他到是出众的孝敬。前些年容绍生过一场大病,几近到了卧床不起的境地,这才从疆场上退下来,由疆场走回到朝堂,放心肠留在京里保养天年。
容绍手里的鞭子被老伴儿给卸了,天然也不能举动手不放,讪讪地放动手,气势却不能减半分,冷着脸又瞪了容恪一眼,冷声骂道:“你本身去问那孽障,容家的脸都被他都丢尽了!”
她就说吧,一样都是国公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她四姐晓得的总比她多。
小女人眼角还带着一点晶莹的泪花,看来是困得不轻了,一只手还捂着嘴,见老爷子的目光朝本身看过来,也是一愣,怯生生地放动手,嗫嚅地唤了一声:“祖……祖父……”
不过也不怪老太太习觉得常,容恪都返来好几天了,就他那副德行,迟早要挨老爷子的鞭子,老太太和裕国公容绍过了大半辈子,如何能够不清楚他的脾气本性。
“你这是做甚么,三小子都这么大了,甚么事不能好好说。”老太太声音不高,但是一字一句都非常有分量,话说到这儿,伸手把容绍举在手里的鞭子接过来递给一旁的大丫头静菊,神采都没变一分。
这一屋子人,包含容恪在内,可不就都等着老太太是大救星呢么!
“三哥也是,真如果给祖父气个好歹,又要把本身肠子悔青、寸步不离地守在祖父身边了。”
事情这就算是结了,屋里的世人松了一口气,也就各自散去了。
容慎听到这儿,偷眼朝那鞭子看了一眼,才发明竟不是平常用来家法的浅显鞭子,而是当年容绍做将军的时候随身带着的铁鞭。这铁鞭抽退过北戎、抽怕过南夷,也惩戒过叛军,这铁鞭每一次扬起都是保家卫国,都是对着内奸和叛贼,从未对大乾的子民扬起过,更别说是自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