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引将疑影按下,跟着定妃一道回永宁宫去,刚踏入殿门,赵成瑞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一揖:“王妃。”
午膳过后代人不过坐在一起说说话,和婧要拉着乔奉仪一起玩,玉引点了头,定妃便也不过问。大些的孩子们在殿前空位上笑笑闹闹的,阿祚阿祐和尤氏所生的阿祺都还小,便留在了殿里,兄弟三个一齐坐在榻上,看上去特别招人喜好。
很久以后,玉引忍不住将手探到他手里,手指抬抬,戳了戳他的手心:“你别活力了,善郡王如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阿祚阿祐眼睛亮晶晶地望望她,因为不懂“奶奶”这词甚么意义,又侧首看向母亲。
“公公别……”江氏吓得面无赤色,“我、我这么出了府……您让我去哪儿!娘家我也不敢回,我……”
还是杨恩禄把话接了过来,他打了个哈欠一欠身:“奉仪娘子先请回,您这一天也够忙的,王爷罚您去王妃那儿抄两卷经,您也不能懒惰。您从速歇着,可别累出个好歹来。”
善郡王却不筹算畴昔,犹蕴着笑,却侧过身道:“得了,咱兄弟常日能见面都不见,这大过年的,让我和各位叔伯喝一杯。”
乔氏赶紧离座谢恩,坐在定妃身侧的贤嫔一哂:“逸郡王妃倒真是贤惠漂亮,如许会照顾府里的姊妹。”
还是谨亲王领头打了个圆场,他看向跟善郡王一母同胞的浦郡王:“三弟,去迎迎十弟去,不然他要被堵得过不来了。”
一桌年长的皇子则神采各别,有人淡然不做理睬,也有人嘲笑出声。
新年第一个子时的钟声敲过以后,入宫的世人才各自回府。逸郡王府最北,一片墙倒世人推的混乱。
“是,她今个儿早上……”玉引想解释一二,却见定妃并不在乎,当即就叮咛池嬷嬷说:“给江氏备的赏不必赐下去了,加给乔氏吧。我瞧那孩子是个懂事的,一会儿席上给她添个座儿。”
江氏赶快道:“公公您说!”
江氏怕得不可,转头一瞧,瞧见院门口的杨恩禄正冲甚么人点头哈腰。再定睛看看,是刚跟着王爷王妃返来的乔氏。
她便噤了声,想归去后问孟君淮就好。以定妃的身份,有些话确是不便直说,但回到府里把门一关,孟君淮没有甚么事会瞒她。
玉引眉心微微一蹙,定妃面上的笑意也淡下去。她默了会儿,看向正抱在一起打滚儿的阿祚阿祐时,目光又慈爱起来:“闹些好,都说小时候闹些的孩子长大了聪明。”
乔氏点点头,就依言先回房了,杨恩禄这才看向江氏:“啧,你啊……”
过年时宴席的端方很多,普通侧妃和偶尔进宫的侧妃都是在侧殿用膳,“席上添个座儿”指得则是定妃地点的正殿的宴。这般一来,一桌子人中不是和定妃交好的嫔妃就是玉引和十二皇子妃,再有就是随出去的孩子们,独乔氏一个王府妾室在席上弄得她战战兢兢的,玉引看了好几次,她严峻得连筷子都快不会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