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一声惨叫，场景又回到了钟离舜天的寝宫。

清鹤不置可否，只道：“人与人初见的那一刻，本就是必定。宿世的缘分，舍得的、不舍得的，在宿世都已被剥离。到了这一世，人与人就回到了最后的模样，再次回到了初心。生命有是非，但从初心看，大家间的爱恨情仇、悲欢聚散还真是虚惊一场。”

“清鹤道长谦善了。”沧海谈笑间落下最后一子，说道，“提及来，这泫洲大陆都不过是你的一个棋局罢了，小小白子能奈你何？”

清鹤的话传来：“这将是你最后一次元神出窍，灵魂归位以后便不会再有此烦恼。”

钟离舜天咬牙切齿地说道：“可你别忘了，是你投诚了我们，你的家人是你杀的。”

她做到了。逐步地，符咒的声音变小了，直到再也听不到符咒的声音……

这一句叶莺倒是能听得懂，她沉默地点点头。

清鹤对沧海无法地笑笑：“你这门徒还真是心急。”

“等会。”看到钟离昊想斩草除根，躺在床上醒来的钟离舜天用衰弱的声音诘责幽姬道，“那把火是你放的？”

清鹤摇了点头，说道：“庄周梦蝶，你又安知这里不是实际，而你所历经的阿谁泫洲大陆才是梦境呢？”

钟离舜天的眼睛睁得像铜钱那么大，看起来他讶异不已，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面前的英姬面貌渐渐地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莺儿，莺儿……”又一副画面呈现在了她的左手边，上官子宸坐在床上抱着当代的叶莺朝她这边望来，大声呼唤道，“不要去那边，回到我这里来。”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有张符咒忽地飘浮在半空中，四周的景色又变成了道场，这布局近似于清鹤道长做法的那次，咒语从无到有，再到渐渐充满着耳边，叶莺不晓得这甚么符咒，倒是钟离舜天仿佛认得深吸了口气：“永不超生符？”

公然如书中记录……，叶莺捂着嘴说不出话来，眼泪禁不住直流，还好他最后知己发明，让他们死在了一起，葬在了一起。

“他们是在我面前他杀的，”幽姬用尽最后一口气说道：“我活着的意义就是报仇血……”话没说完，她就倒地而亡。

叶莺自述道：“我自到泫洲大陆以来，常受梦境之困扰，常常做梦之时，不但有过往，另有虚无，更有未解之谜，都分不清哪个是梦境，哪个又是实际了。还望大师把我从梦境中援救出来。”

“啊――”

她喃喃自语地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卷起舌头，用力顶往上腭。把你的重视力集合在舌头上，就不轻易被施法。”

清鹤摸了把山羊胡子，笑道：“那女人以为本身现在是在梦境里，还是实际中？”

幽姬死了，叶莺身上的符咒却没消弭，不一会，六合阴暗，暴风高文，飞沙走石，她看不清方向，仿佛被一股风刮了起来，随后掉在了一个旋涡里。不知过了多久，旋涡没了，只要一股暗中包抄着她，她能瞥见的只要暗中，就如许了吗？她要永久困在这黑暗中，再也见不到上官子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