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善对此却没有太大的感受，因为她午餐晚餐都是在房间里吃的，其他时候，则只要屋里没有其别人了，便都在沈恒耳边念个不断。

沈九林和路氏总不成能分一份产业给她，再让她分开沈家吧！

季善方才已经看鞠问屋桌上的菜色了，她妈妈就是开酒楼的，她长年累月的耳濡目染之下，一眼就能看出那些菜定然都是昨儿剩下，然后几样几样混起来热的，天然没兴趣去吃。

“难怪你瘦成如许，神采也这么丢脸，你身材底子就还没复原对不对？早晓得我方才就给你煮一颗鸡蛋，或是端盘肉菜来了。幸亏你现在来了我们家，爹娘你也见过了，都是好性儿之人，今后便好好过日子，若四弟能醒来，当然就最好；若万一不能，该四房的、该你的也不会少了……总之爹娘定不会再让你受之前的委曲了。”

沈青此番都在娘家待半个多月了，再不归去，只怕婆婆真要恼了，且也实在惦记儿子，想着季善是个靠得住的，能替路氏分担一些顾问沈恒的事了，便决定先归去一趟，过两日又再回娘家来。

全部沈家遂又清净了几分。

季善一向成心拿衣领在讳饰本身的脖子，之前都讳饰得挺好，没想到现在还是被沈青发明了，想了想，决定据实已告：“二姐既发明了，我也不瞒你了，之前……”

天很快黑透了，油灯微小的光让屋里为显喜庆而挂的红色绸缎和窗户上贴的大红喜字，也变得像是玄色的了。

不然她只怕就得在沈家为沈恒守一辈子的活寡了，上午沈青那句‘若四弟能醒来，当然就最好，若万一不能，该四房的、该你的也不会少了’说得虽隐晦，她又岂能不明白她真正的意义。

这份冷也残暴的提示着她，统统真的不是梦，就算是梦，也是一场再也醒不过来的恶梦！

便与路氏道：“娘，今晚就让我来守着相公，您去睡吧，您放心，我晓得该如何做，会时不时看一看相公的环境，一旦……也会立时去叫您和爹的。”

季善前几日饿得连茅草都想啃的暗影犹在，现在纵是白煮菜，天然也不会嫌弃，一口粥一口菜的把粥和菜都吃光了，才笑着向沈青伸谢：“多谢二姐给我送饭。”

何况她有些累了，也实在没精力再去与满屋子的妯娌堂妯娌另有大姑子小姑子们打交道，还是等转头该走的都走了，她再去与自家的妯娌姑子们先熟谙起来吧。

路氏便点头道：“既是如此，那今晚就你守着老四吧，困了就打个盹儿，但别睡死了，我待会儿给你送条被子来，你这么瘦，怕是耐不住夜里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