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虽讨厌季婆子与季大山，却因实在喜好感激季善，想着好歹二人是第一次登门，也该给季善几分面子，以是才让他们进了院子，也打发了沈青去叫季善。

沈青也是当娘的人，听得路氏的话，跟着叹道：“是啊，那么小的孩子，底子由不得他挑选托生到谁肚子里去，可不是作孽吗？如果能够，谁不想托生到好人家呢？”

沈九林也道：“是啊老四媳妇，这事儿自有我和你们娘，你就别管了。转头我就托人给季家的族长和季家村的里正带个话儿，让他们敲打一下季大山，当初明显说好了的，拿了银子，自此……他既然说话不算话，又想当亲家走动了，行啊，那先给你补上一份儿很多于十两的嫁奁，我就认下他这个亲家。可惜他怕是一两银子都舍不得，当我沈家好欺负呢！”

沈家的人不管男女，还都长得高，沈九林当爹的高，沈石沈河两个当儿子的更高、也更壮，父子三人光站在那边，都不消说话不消摆架式，已经够能唬人了。

且当初沈九林跟他们谈“聘礼”时，就明说了今后两家不来往，相互也是心照不宣，那十六两银子说到底就是季善的卖身银子的，也就是沈家想要一个明净人家的女儿，不然直接去人牙子那儿买人，传闻十两都要不到。

季善便出了堂屋，往背面的考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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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季善乍听之下还没反应过来，还是沈青又小声反复了一遍：“我说你爹和奶奶来了，正在院子里呢，说是来看你的。”

那等转头姑爷成了秀才老爷，他们就是秀才老爷的丈夫、奶奶了，就等着大家都恋慕妒忌恨，等着沾不完的光吧！

邻居们也并没有如小孀妇婆媳觉得的那般，会闲话唾骂她们，反而都对她们评价还不错，甚么又是勤奋又是人好又是会办事儿的，就是忒命苦了些，两个无依无靠的女人想要活着，真的不轻易！

季大山让路氏这么一说，后知后觉想起这的确是在沈家的地盘儿上，且他们本日但是来修补干系的，这才悔怨起本身不该像炮仗一样，一点就着来。

一面说，一面拉了季大山往外走。

又嘲笑着向沈九林道：“亲家你别恼，我们这就走便是……乖孙女儿，过阵子奶奶和你爹再来瞧你，另有姑爷啊，我这当奶奶的还没见过姑爷呢，下次可得好生瞧瞧孙半子才是……我们这就走，这就走……走吧，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