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这件事弄得头皮发麻,恨不得回身就分开,但是他不能一走了之,信赖他前脚刚走,后脚春兰就会被这主仆二人给谗谄至死,他要在这里看着,固然不必然能帮上忙,但母亲看在他的面子上多少会有些顾忌。
春兰捂着脸跪在那儿,白净的脸上五个指印清楚可辨,敏捷泛青,可见婆子是用了劲的,章夫人一手拍在中间的桌子上,冷哼一声,“招还是不招?”
春兰一听,内心顿时急了,她复又磕着头,哭喊道,“夫人,奴婢说的都是真相啊。”
嘴上虽这般说着,但实在内心一点底气也没有,依着林雨萱折磨人的手腕,难保春兰情急之下不会做出错事?故而章天霖此时内心也不敢鉴定雪雁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过不管是不是真的,春兰都是因为他才受得无妄之灾,他必然会极力将她救出来的。
都怪本身忽视粗心,现在才着了林雨萱主仆的道,最毒妇民气,前人诚不欺我也!章天霖此时也悔怨的紧,棋错一招,不但没有让母亲讨厌林雨萱,反而还赔上了春兰。想到这些,章天霖紧紧握起了拳头,如果不是为了魂牵梦绕的女子,他怎会做出如此小人之境。
“姑妈,她们这是要去做甚么?”林雨萱见此,两手撕扯动手里的帕子,内心忐忑不安的问道。
“唉,好孩子,别说傻话了,谁让我们出世寒微,没有当官的父母,这都是命,我们得认命,今火线能活命。”
一听,林雨萱顿时慌了神儿,手里的帕子撕扯的更狠了,她六神无主的瞥了眼站在她中间的雪雁,表示她该如何办,如果被绿竹看到那贱人身上的针眼,那她岂不是就穿帮了,姑妈一气之下会不会就不让她跟表哥在一起了?林雨萱越想越焦急,越想越胆战心惊,这会儿内心连帮她出主张的雪雁都给恨上了。
见春兰不说话,章夫人忍不住蹙了眉,府里的家法甚是残暴,普通不会动用,她本来筹算打单一下这个丫头,没想到她还挺硬气,死活不肯招认,“看来是不打不说实话呢,来人,取家法来。”
心领神会,绿竹没有多言,只是忙蹲下身去看晕倒在地上的春兰,轻摇了她两下,人未醒,绿竹不由得瞥了头看向章夫人,微蹙了眉头,问道,“夫人,春兰晕畴昔了,要不要奴婢让人舀了水泼醒?”
阁房中,一个婆子将手里端着的水泼向春兰的脸上。
春兰幽幽转醒,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见阁房里只要章夫人的贴身侍女绿竹姑姑和先前的两个粗使婆子后,就爬着来到绿竹身前,一把抓住她的裙摆,抽泣道,“求求绿竹姑姑救救春兰吧,春兰真的没有偷表蜜斯的金饰,更没有想行刺表蜜斯,春兰是冤枉的,绿竹姑姑可不成以替春兰求讨情,奉告夫人,春兰是冤枉的,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