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亮亮的小脑袋瓜子，说：“都是应当的，你们都不在家，邻里邻外的，必定都要相互帮衬着些。”

我又把话题往王家明天拜祭山神的事儿上扯：“王器大哥如何俄然想起来要拜祭山神了？我们过几天不是要办甚么祭山大典吗，这还不是多此一举。”

王器家院子里头已经站了很多人。流水席那天几近全村几十户几百人都来了，现在站在院子里的人也有个几十人，把王家的小院子挤得水泄不通，另有几个面熟的伯爷大叔蹲在墙根下抽闷烟。

“哎呀，你这孩子，如何又吃手指头，还不快叫姨姨。”王二妮儿刚拉我坐在她床上，就一把打掉亮亮放在嘴巴里头的手，笑着让孩子叫我：“说来，这孩子也是多亏了刘叔跟你们呢，你不晓得，我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心都要跳出来了。还好我大哥这几天也要返来，不然我可不管他，我本身也是要返来的。”

也许是今儿个比较正式，又能够是她毕竟还是个母亲，王二妮儿抱着亮亮的时候倒没再穿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脸上也没了流水席那天早晨的盛饰，总算看上去另有些良家的模样。

我清算好神采，不动声色地回了王器两句，想探头看八仙桌上都是些甚么东西，可刚扫到两座灵牌，背面就有只手拉住了我的胳膊，我转头一看，是一只手抱着亮亮的王二妮儿。

我考上大学的时候，一年学费要一万二。村里人本来就感觉我是个女娃子，上学读书没甚么用，学费又那么贵，不是没有人来劝过我爸不要再供我了，直接让我出去打工补助家用。可我爸当时就黑了脸，说甚么都不肯意。

亮亮怯怯地喊了我声“姨姨”，就缩在了王二妮儿怀里不肯昂首。

明天气候委实不错，天空碧蓝如洗，偶尔有一两丝云在头顶上飘过。山里入秋入得早，现在倒也能够算的上是秋高气爽。

到了中午，也没甚么环境。我明天夜里没睡好，一上午都头昏脑涨的，中午勉强吃了些早上剩下的烙饼跟稀饭，就昏昏沉沉地睡了畴昔。直到两三点钟的时候，我被周冲叫起来，到了该上王家去的时候。

我还记得拿到大学的登科告诉书的时候，我妈坐在屋背面哭了一宿，就是因为家里实在交不起大学的学费。第二天我筹算撕了告诉书，跟村里人一块出去打工。是我爸劈脸给了我一巴掌，说我们刘家别的没有，就是有一股读书的心劲儿，别说是一万二，砸锅卖铁都要供我上大学！

“嗨。”王二妮儿明显也怕费事，她脸上也带着勉强的笑，说：“我大哥想迁祖坟，人家给他算的，今儿个是好日子，叫他先拜拜，跟山神通个气儿，过几天祭山的时候再迁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