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见机地起家上楼，倔强地把一脸不甘心的周冲也拖了上去，除了昏睡着的小璃，大厅里竟然就只剩下了我和葛凌。

他的眼睛，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都雅的一双眼睛。上挑狭长的丹凤眼，淡淡笑的时候像是当代话本里头的清俊墨客，建议怒来的时候，眼睛里头又带了赤红的艳色，像是从天国来的阿修罗。

葛凌并不晓得周泉长甚么模样，他本来筹算趁我们不在，直接杀了周冲，可没想到刚要脱手，周冲就比他行动更快，只不过不是冲着葛凌，而是冲着一个藏匿了气味、站在窗口暗影处的男人。

“我会救你。”葛凌的声音平和，没有冷凝，也没有颤抖，仿佛给了我极大的勇气。

“我的女人，甚么时候轮获得他来救。”葛凌冷冷嗤了一声，对我说：“今后，我不会再让你身陷险境。”

他的这句话一下子击溃了我的心防，我几近是痛哭着，带着莫大的委曲，对葛凌倾诉着他不在时我遭受的统统。

周冲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个插动手一副看好戏模样的不羁男人恰是他失落已久的弟弟、对小璃做下禽兽不如的事的周泉……

可当他听到这两次都是周冲救了我的时候，柔情又一下子变成了戾气。

一时，都是沉默。

葛凌在我的头顶悄悄叹了口气，低声说：“我真的不晓得你都在想些甚么，我是你的男人――”他顿了顿，不甘心肠改了口：“我是你的男鬼，不管如何，我都会护着你。”

男人穿戴剪裁得体的西装，只是露在内里的脖颈上尽是抓痕和咬痕，左手衬衫的袖口上少了一枚袖扣。

我不晓得贰内心对我另有没有指责，我只晓得这一刻，我是具有着他的。

葛凌脸上的神采也在窜改，他紧紧抱住我，在我额头上悄悄吻了下，说：“对不起，小怜。”

从桥上孤身被灭顶鬼缠住，切身感受着湖水一点点淹没我的惊骇；再到没有一丝亮光的歇息室里想要杀我的闵采尔和成了女鬼的许夫人……

对比一下周冲规端方矩地拎着的装着小璃东西的迷彩观光包，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葛凌不食人间炊火也就算了，周冲也不晓得提示他……

李先生又将话题转到了我的身上。让我们找个时候回我故乡一趟，查探查探清楚。

或许是我在晕倒前毕竟是像葛凌伸出了手，又或许是葛凌被我命不久矣的环境所震惊，我看他的时候，他竟然没有避开，而是悄悄地看着我。

周泉脸上带着邪气的笑，直接两根手指夹着那张披发着淡淡金光的符咒，开口说：“现在你可不是我的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