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猎物不好抓，孙氏不是猎人，只是以出息大山打猎的时候跟去看过几次也试着射了一次箭，当时并没有射中。不过她对打猎这事还挺有兴趣，深山她不敢去，只能带着女儿在近山逛逛。幸亏之前上山躲盗匪时，她把山上的路都摸熟了，大抵猜到哪边能够出猎物哪边又比较伤害。虽是如此，在山上逛了这么些天，她才打到一只野鸡和野兔，野鸡看着挺瘦估计卖不出代价就留着本身吃，野兔倒挺胖能够明天去镇上卖了换些钱。

“我不爱吃肉。”像是怕孙氏不信赖，她还呸了几声，“肉不好吃。”

不过孙氏的名声也没有多好，她自小是个凶暴的，她娘生她的时候亏了身子长年卧病在床，李婶没出嫁前都是她帮着在带孙氏，等李婶出嫁了，孙氏也有五岁了，也能由她爹带着去四里八乡杀猪。杀猪带个孩子不希奇，希奇的是这个当时五岁的女娃娃不但见了杀猪的场面不怕，还爱拿着猪肠子吓人，这一片与她年纪差未几的男娃子都被她吓哭过。估计是小时候被她吓出了心机暗影，长大后他们一传闻说亲的是小时候脸上抹血追着他们绕村跑的阿谁女娃，都吓得点头。孙氏的婚事就这么被迟误了下来。

厥后她爹病了，她接了杀猪的活，就更没人敢娶她。在乡间只要一个傻大胆的程大山程混子传闻了她的威名不怕，想起小时候她凶悍的模样竟以为这女娃不错，借机从她的猪肉摊前一走，看过后就感觉她更扎眼了。倒不是孙氏长得都雅，而是孙氏跟一群面黄肌瘦的乡间女人一比显得丰腴很多，哪怕皮肤因为出门收猪晒得有点黑，却也比普通做农活的女人显得白净一些。

只可惜年事不好，孙氏怀上三胎后朝廷又加税了，还要抽壮丁。这时程母已颠季世，程大山看着一家子人牛气冲冲地说要出门赚一票大的，然后就再也没有返来，孙氏不晓得他是生是死，孩子还得养日子还得过，她也不耐烦想他，她还要为来岁开春的口粮想体例呢。

春季，别人家都忙着田里的活。程家只要半亩地，平时就用来种点菜，孙氏洒了菜种子便不管了。她之前在家也不如何种地，只是春季照理是不准上山打猎的，她先前为了应急才去了几次，现在日子能过下去了也不再去了，归正春季野菜多人总不会饿死。

娘仨笑着进厨房做菜，把躺在床上的珠花给忘了，她们都觉得她睡了，珠花眸子子转了一圈，识相地闭上眼，真的睡了畴昔。小孩子嘛，多睡睡长得快，她想快点长大给家里帮手。

一家人一天也就煮一锅糙米粥，说是粥却没有多少米粒，每天迟早各分到一碗，分给珠花的都是汤，分给金花和银花的内里另有几粒米。喝了粥她们要么坐在院里晒太阳，要么躺在床上，偶然银花会喊饿，金花就会拉着她上床奉告她，睡着了就不饿了。银花老是说她哄人，却还是呆呆躺着不如何动。哪怕除夕那天，一家人的菜也只是从米粥变成了加了一个红薯的红薯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