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年纪大了的原因，顾老夫人觉浅，之前盼兮和巧翠两人在内里一通小声说话，已经让她醒了过来。这会儿看着她出去直接伸手表示盼兮扶她起家。

叶姝睡得并不平稳，眉头紧紧皱着。明显好久没有过忍饥挨饿的日子了，她这个时候却只感觉饥渴难耐。

那些苦头，饿饭、罚跪、打板子，乃至是针扎、抽鞭子，后宅里那些隐私的手腕她都一一熬了过来。

这是要瞒着大女人？

“另有，这丫头毕竟是主子们带大的，身上总偿还是带着点畏手畏脚的模样，比不得琪丫头她们落落风雅。这也不算甚么大题目，我早有推测也留意了教养嬷嬷的事情，这几天就让你媳妇亲身去请人。”

巧翠千恩万谢，盼兮让她在外间等着，这才轻手重脚进了里屋，绕过屏风去看顾老夫人。

要让她有宗族的看法，明白她是顾家的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才行。

他说着端起一旁盼兮奉上来的茶盏，还未送到唇边就又放下。

“唔……”叶姝一声闷哼，然后全部脑袋都被按在了水桶当中。

叶姝眨了下眼，伸手一把抹掉额头上的盗汗直接坐起来。巧翠赶紧畴昔扶着她，伸手就发觉叶姝的衣衫都被汗水湿透了。

“女人，大女人……”

“另有——”顾老夫人略微开了个头，见顾林华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反而感觉是本身小题大做了。女儿家的事情，还是让他一个男人少插手吧。她想着摆摆手，“算了，余下的事情我措置就是了。”

“祛疤药膏的味道？”顾老夫人闻言深深看了巧翠一眼，“我记得你学过一些简朴的药草药性，当初提上来也是为了重视我的饮食。”

顾老夫人缓缓点头，“你可肯定了是祛疤药膏的味道？”

她说着腔调一沉，带上警告的意味：“这是关乎顾家出息的大事儿，可别由着你媳妇的小性子，坏了这大好的局面。毕竟，瑾丫头长得可真算是标致。”

短促的呼吸声轰动了内里守夜的巧翠，她见叶姝满脸汗水，一副被梦魇了的模样，赶紧低声叫了两声伸手悄悄推了她一把。

屋中烧着地龙，倒是不冷。她赤脚踩在地板上，缓缓坐在打扮台前。

操纵顾家，操纵顾瑾的身份，让她们两个投鼠忌器，对她服软。至于顾府，给她的糖霜内里裹着的究竟是利刃还是砒霜，她目前都只能够一口咬下再说。

“奴婢不敢粗心，那味道与前次府上四女人伤了手臂，老夫人让奴婢送畴昔的青霜膏的味道一模一样。”巧翠低声道：“奴婢闻到这味道就不敢粗心，又想起之前大女人沐浴之时，她身边那位从老宅过来的周嬷嬷一马抢先抢在了奴婢和巧燕前面，说是女人不喜生人近身……”

巧翠点头，“奴婢之前确切是跟着流光姐姐，卖力老夫人炊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