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快意只要抬下眼眸便是能看清楚他的模样。
这感受,实在有些奇妙。
粥是煮给西厢院那儿陈夫人的, 温快意这儿顺带了些, 这葱花饼是张大娘特地烙的, 粉团里揉了鸡蛋, 裹着丰富的葱花,光是闻着味儿就让人垂涎三尺, 再说那烧肉, 是中午厨房里剩下的,热过后淋在上头的裹浆透出美味来, 啧啧。
这不是利箭划过了手臂,这是直接射在了手臂上,偏了一些,运气好没有伤到骨头。
她想起了一部时装戏中对于男主描述的台词――叔夜之为人也,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其醉也,巍峨若玉山之将崩。
豆蔻笑了:“夫人吃甚么都感觉好。”
算算他年纪,和温快意对比起来,偶然候想她才是占便宜的阿谁。
这段台词用来描述他也并不为过,厉其琛模样生得不是普通的好,也无怪都城里的女人趋之若鹜,只是此人不爱笑,冷峻傲然,叫人不敢生出靠近之心,可她见过冰雪溶解的那一刻,他笑起来的模样,糅杂着那番气势却又是纯粹,只一眼就能让民气跳如雷。
当初她让豆蔻塞的那几两银子还是非常有效的, 葱花饼不值钱,就是费些工夫, 现在这时候厨房里闲的很,张大娘还是很乐意做这情面。
但看到纱布内透出来的血迹后,温快意的神情有了些窜改,她记得他受的是箭伤,那箭头她在廖王府也看到过,尖端有半指长,扎入身材味是甚么感受?
厉其琛低下头,嘴唇从她脸颊触过,落到了她的耳畔,印下时有些烫人,温快意悄悄一颤,微眯了眼。
温快意抬开端看他,厉其琛的神情如常,仿佛是不感觉痛。
仿佛在说:如何样,短长吧。
温快意这才惊醒,对上了他泛着促狭的眼神,再看空荡荡的筷子,忙低下头去,葱花饼恰好掉在了他胯部。
喝了几勺的粥后,还要吃葱花饼,张大娘做的时候也没考虑吃的人手有伤,切了大块得一口一口的咬,可厉其琛这般坐着,咬一口饼上的碎屑就轻易掉下来,温快意只能靠近些,手心接着,另一只手拿着筷子递给他。
温快意走到桌旁福身:“王爷。”
设想一下这玩样儿如果射中胸膛,岂不直接一命呜呼?
“来。”
温快意一怔,有打动要将整勺子的粥都糊他脸上,但下一个行动倒是将手缩返来了,凑在嘴边吹了两下,再朝着他伸去。
守在内里的保护很快去琢园取了衣服,还顺带拿了个药箱,温快意看着一言不发退出去的保护,视野落在那药箱上,继而又看在窗边坐下的厉其琛。
端了他面前的碗后,温快意拿起勺子悄悄搅动了几下清粥,朝他看去,舀了粥的手也跟着伸出去了,厉其琛垂眸,看着面前冒了热气的清粥,语气平淡的很:“太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