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见此虽也有些惊奇,可她心机全落在了穆芷墨那张脸上,想起当年刚做新妇时所受的嘲笑,掩在衣袖里的手便又紧了几分……
柳芸双眼盯着地上的女子,迈了两下步子,终是没踏出来,掩了掩神采点头道,“去看看如何回事?”
“女儿谨遵母亲教诲,今后定当和睦姐妹,凡事多替穆府着想...”
苦楚秋瑟的细雨,伴着凛冽的北风,沥沥凄凄落了一夜。及至朝霞染红天涯,方风歇雨止,只余着廊下厚厚的积水。抬眼望去,六合间仿若罩了层丰盈的白纱,朦昏黄胧不甚逼真。
闻此打头那端雅妇人倒是一怔,“没了?”
“你能明白母亲的苦心自是好的!穆家在临邧虽也算是大师族,虽有个皇商名号,却终洗不掉贩子二字,不免会让人小瞧了些,再稍有不慎落个话柄,那穆家的面子便也别想要了!你是我女儿,莫非我还会害你不成?姐妹靠近,mm小不懂事,你凡是就该让着她,非要争个胜负,那里另有甚么大师闺秀的模样?”
跟着屋外人影闲逛,激烈的阳光飞蹿而进,打在屋中一昏睡的女子身上。墨发铺地,清绿素织罗裙,纤廋的身子半蜷着,入目可见的鞭伤交叉血红一片,青丝半掩下双眼沉闭,面庞虽瞧着有些脏污,但那双青黛柳眉生的倒是极美。
……
“翻开门我看看!”
柳芸转头看了一眼,缓了缓,松开了紧握的手。
“行了,归去把女戒誊写五十遍,另罚你三个月月钱,再有下次,哼...便是你装死我也饶不得你!”柳芸面庞狠戾,居高临下的看着穆芷墨,“你但是有不满?”
少顷,门口出去一穿戴面子的老妇人,长脸粗眉,吊稍的三角眼里带着较着的挖苦和不屑,看着穆芷墨嫌弃道:“真是娇贵的身子,要死要活的,还不敏捷的起来本身归去!前院还等着我去当差呢,哪来那闲工夫服侍你?真是倒霉!”
直到温馨了,柳芸才蹙了蹙眉叮咛道:“去把那丫头给我拖出来弄醒!”
门口几个丫环婆子围敬着一名穿着光鲜的妇人,将近三十岁的年纪,一袭青烟双窠云雁纹衣群,披着一织锦镶毛披风,面貌端庄素净,只面色却极其不好,傅粉施朱也难掩那满脸的黑沉和眸中深藏的恨意。
“夫人恕罪,求夫人恕罪啊……”之前那老妇也吓的双膝一软栽倒在地。
她声音轻缓温和,再配上这浑身的鞭伤和衰弱的咳嗽,倒让人不忍再多加指责。
“夫…夫人恕罪…”守门处一老妇闻此怒声立马迎上来人,跌撞着扑跪在阴冷潮湿的碎石道上,“今晨去柴房送饭的丫环鸣翠来报,说是大蜜斯…大蜜斯没了,老奴…老奴…未敢私行做主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