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世人大是猎奇,顾乃春更是摸不着脑筋,只好道:“黄大和尚,这我就不大看得懂了。你这五百年的枫叶王的确是个宝贝,但顾或人向来不大喝酒,更莫说咀嚼赏鉴。你这壶宝贝,用在顾或人的酒宴上,岂不是糟蹋了?”
张贵快速站起家来,往前迈了一步,俄然停下,右臂猛地抬起,胳膊刹时伸长到一丈之长,眼看就要抓住那珠子。
黄宗裳抚掌大笑,道:“便是拿你老婆来,老子也不换!”厅内又是笑声一片。
杜胜康道:“似枫叶红这般好酒,酿出来不易。但最难处还是为它寻个好盛器,金银铜铁易损其味,瓷瓦陶砂消磨灵气。“
张贵长手抓来,方触到那灰壁边,忽地手臂上又伸出八个纤长手臂,阵容浩大地绕过灰壁又扑向那珠子。
壶盖是百年桃木根上削下的,盖中间嵌了颗疆南石榴钻。
”唯有北方万里远有个叫苍德玛的极寒之地,发展一种天汶瓜,一百年熟一次,摘了瓜,取了皮,冻十年,晒十年,再以文火烤上七七四十九天,制出来的瓜皮郛,可酝其味、升其灵,才恰好来盛这宝贝!“
恰好他选了最笨的一种,反倒叫民气生敬意。
”他大儿子接了家业,倒是个不争气的,早就见不得老子当他家门神,等他爹一死,便忙不迭拿来这壶枫叶王,送瘟神般送走了老子。“
枫坛碎合座,酒香溢四方。
杜胜康忙道:“不糟蹋!不糟蹋!你不喝酒,自有请来的客人喝。你不懂品鉴,自有杜老酒鬼帮你。”
在场众位皆是点头同意,顾乃春却袖子一挥卷起一地草叶,又将地上羊毫拾起,放回圆盘中,才道:“便当你无甚歹意,却也不消这般声仗。”
黄宗裳昂首大笑,右手却一转一翻,一道灰芒化壁挡在身侧。
黄宗裳笑道:“这个么,事来从急,的确是姓黄的鲁莽了,先给合规院的主家赔个不是。”
每人只吸了少量,便已微醉三分,恍若信步走在暮秋枫林小道,抚面秋风送来清冷甘爽的枫香。
俄然,“稀里哗啦”一声,古有生扭头瞧去,竟是坐在右边的一名名叫张贵的师叔,失手摔掉了杯子。
这就更加奇怪了,凭了黄宗裳的直脾气,谁都未曾见过他与顾乃春说些软话。
说着,又从乾坤袋里翻出一颗栗红色的透明珠子,捧在手心,高高举起,要在场众位好生瞧一瞧。
黄宗裳伸出左手,一个响指翻开了酒壶盖子,只见一道枫红酒雾从壶中飘飘然溢出,积少而多,由淡至浓,在半空中浮成一团,快速化作一个枫红色的酒坛子,左摇右晃,其内模糊传来酒水撞瓶的清脆声响。
堂上诸位多数不熟谙这珠子,只要张贵怔怔瞧着它,独个儿发楞。
黄宗裳笑道:“还是杜大酒鬼有见地,这壶枫叶王是开元十五年下的窖,至今刚好五百零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