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缓点了下头，就疾步行了出来。显是对府中格式已非常熟谙的模样，全不需人带路，左转右转，很快已到了书房门口。

天子寓所……

那本日……

仿佛已把意义说得明白，与昔日无甚分歧。霍祯眉头一舒，继而又非常不满普通蹙得更紧了些，他一揖，天子却忽而又一笑，在他未能将早已想好的包庇之语说出前，话锋一转：“但朕起初应过兰薇，她虽口不能言，但不管出了甚么事，朕先等她一句解释。”

那万众朝拜的位子……天子已坐了两年不足，满朝文武乃至天下百姓都道是“众望所归”。

他说罢，紧抿的薄唇仿佛仍带着些许笑意，侧眸看向席兰薇，眼中除却对解释的等候再无其他，没有思疑更没有指责。

霍祯一噎，便也向席兰薇看去，她仿佛蓦地松了口气似的身子一动，接着非常天然地行到了天子身边落座，又非常天然地执笔写了起来。

他问罢，霍祁一笑，跟这亲兄弟也未几粉饰，表示袁叙说给他。

合着这早已出了定论的事竟还能有个转折？不但杜氏是枉死、卫氏也是？始作俑者是席兰薇？

霍祯透过奔驰中不时掀起的车帘淡看着行宫，看得愈久，那一抹冷嘲就更加清楚。就仿佛能感遭到宫室顶用以乘凉的冰雕温度似的，生生把贰心底的冷意全引了出来。

语中骤停，心知肚明的话没需求说出来。他顿了一顿，转而又道：“但臣不知，殿下为何行此一步。席氏入宫，殿下需求的不必然从她身上而来，这般算计可值得？”

“陛下，越辽王到。”在殿门口禀事的寺人躬身长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世人的神思都扯了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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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祯记得很清楚，皇宗子车驾到了长阳城门口那天，才四岁的荷月帝姬兴冲冲地来找他，要拉着他去皇城的城墙上一看究竟，她说：“大哥哥返来了，母后说，父皇派了太子仪仗去迎。”

在这一干低位宫嫔听了风声赶来之前，殿中的一众主位已将来龙去脉弄得清楚，见她们来了，也没为她们多做解释，只是持续着方才的议论。

“是……”他拱手道，“臣刚探过行宫，一刻前，陛下已传席氏前去。殿下此时去，应是刚好能……”

这供状是面前女子解了毒后写下的，内容实际上非常简朴，却在严峻中多了些废话，故而足足写了两页纸。

霍祯仍还记得，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对霍祁说这四个字，是霍祁册封太子的时候。一名外命妇在皇前面前，满面堆笑隧道着贺，好听的话很多，这四个字却堪堪刺痛了霍祯的耳朵。

两名面貌姣好的婢子候在门口，见了他点头一福，未加通禀就推开门恭请他入内。